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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的现实意义

来源:文艺报 | 安武林  2019年06月17日09:06

玄幻小说越来越受小学生和中学生的欢迎。正如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生活、时尚、主张、审美一样,而文学自身的发展总是围绕着时代的变迁围绕着人的变化而不断加以拓展和演变的。从这个意义上说,玄幻小说和它的读者对象一样,都是年轻的、新鲜的,有着广泛的存在基础。

张千一在小学时代出版了自己的长篇玄幻小说《神羽月薇与彩虹色的猫》,两年之后,她又推出了自己的第二部长篇玄幻小说《神羽月薇与无界君主》。我不能不为她的执著和勤奋所感动。张千一的成长轨迹很具有代表性和典型性,几乎是这一代人向着阳光奔跑的过程,一路汗水,一路歌声。毫无疑问,他们自信、自豪,但也焦虑、忧伤,因为理想之路永远不是坦途,不仅仅是鲜花和掌声。她的玄幻小说的出版,向我们真实地展示和证明了她的努力过程。

《神羽月薇与彩虹色的猫》《神羽月薇与无界君主》可以视为姊妹篇,尽管其中有的主人公年龄在两本小说中是一致的,但在故事发展层面上,他们是有区别的,比如,主人公的成熟、复杂、智慧、法力,后者比前者都有明显的提升。第一部长篇的人物有50多个,第二部长篇的人物有40多个,第一部犹如盖大楼打地基一样,牵扯的范围广泛,而到第二部人物更精华、更集中,这本身就是一个精心提炼和升华的过程。

《神羽月薇与彩虹色的猫》更像是宏大的铺垫和详尽的交代。人物之所以众多,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而且恩怨是非悠久。作者如同拨开层层迷雾一般,让我们看清了他们每个人的真实身份以及血缘关系。这恐怕是玄幻小说一个很大的特点。我觉得它很有现实意义,至少向我们表明了,这一代孩子开始关注人性的复杂性。他们在玄幻小说这个虚拟的世界中,把人性复杂的一面分散在各个主人公的身上。在第一部作品的阅读中,我常常会为人物高明的伪装之术而叹为观止,每个人物都在经历考验,都让自己真实一面得到充分的显现。毫无疑问,作者对秩序感有异乎寻常的热爱,她不喜欢纷乱的、混乱的、冲突的世界,所以渴望和谐,渴望英雄,渴望聚群体之力来恢复这个世界的宁静。在这部作品里,作者借助玄幻虚拟的世界来表达自己对理想世界的喜爱。

《神羽月薇与无界君主》则更紧张、更激烈、更富有感染力。如果说第一部是平息内乱,第二部就是抵抗外侮;前者是战斗,后者就是战争。不能否认,作者是有英雄情结的。英雄是正义的化身,是弱小的保护伞,是秩序的维护者。两部小说都鲜明地传达出了这一信息。作者带着强烈的感情色彩,爱憎分明,比如在表达忠诚、刻画牺牲这些方面,文字几乎都带有暖意和温度,但是作者并不去铺垫,也不去渲染,而是通过主人公简洁的语言来表达。

《神羽月薇与无界君主》写的是溪樱离开皇室半年后,血族面临危险,“三族”联合入侵,兵临城下,双方展开了残酷的激战。溪樱心急如焚,立刻赶往血族,与主神梦中相见,并展开联合抗击“三族”的惨烈厮杀,最终以胜利告终,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小说的现实意义在于:无论邪恶的势力多么强大,但只要万众一心,紧密团结,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它表达了人们对于和平、秩序、稳定、和谐、繁荣、富足的无限热爱之情。我以为,这部小说场面宏大,气势非凡,其中人物众多,起伏跌宕,给人以身临其境之感。作者巧设悬念,收放自如,显示出了精湛的表达技巧。虽然故事的线索众多,但叙述有条不紊,从容不迫,足见作者的思路清晰,逻辑思维缜密。小说中的人物刻画栩栩如生,尤其是主神自信、决断、沉着、冷静、高贵,刻画得非常到位。

在对两部小说细致的阅读之中,我发现了张千一写作中了不起的进步,她的语言更精练、更成熟、更舒展,人物的形象、性格、品格更趋向于用行为来表现。但我不能不承认,作者在小说中怀有少女在成长过程中特有的忧郁之感,虽然小说的结局是正义战胜了邪恶,但是其中也不乏悲壮、悲凉和无奈之感。毕竟,这是一个少女自我成长、自我经历、自我超越的过程。她必须要经历一些痛楚和挣扎。我为作者感到庆幸,她找到了一种有效的表达方式,用文字来表达对于这个世界、人生、亲情、友谊、秩序、善恶的感受和认识。在文字的世界里,她是强大的,从容的,信心满满,透过表面的文字,我们聆听到的是作者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