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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家协会主管

邢小俊:书写时代 时不我待

来源:文学陕军(微信公众号) |   2019年04月16日07:52

编者按

他是西安市文化领域首届“西安之星”(2018)

他是陕西省委组织部“高层次人才特殊支持计划”哲学社科和文化艺术领域领军人才(2018)

他是陕西省宣传思想文化系统第九批“六个一批”人才(2017)

他是陕西省百名优秀中青年作家艺术家扶持计划人才(2016)

他是陕西省百名青年文学艺术家扶持计划人才(2015)

由“全国十大风云记者”转型到作家,他一直坚持正能量现实主义题材的创作,因其时代性和家国情怀广受瞩目。他的长篇新著《居山活法》《拂挲大地》相继在中国作协召开研讨会,引发《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等百余家媒体最广泛的关注和报道,他就是陕西青年作家邢小俊。

文学陕军:邢老师好!令好多人惊奇的是——平时工作那么繁忙,你如何有时间有精力保持一年一个长篇的产量和质量?

邢小俊:因为我对这个时代的热爱,才让我对时间做了最好的计划和利用;正是因为热爱,才让我有如此迫切的要书写的激情。

文学陕军:去年8月,您的著作《拂挲大地》研讨会在北京召开,获得国内各大媒体和文化界知名人士的好评和关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人民周刊》《文艺报》以及新华网、中国新闻网、人民网等多家媒体予以了大篇幅报道,并荣登“中国好书”榜。您自己怎么看待《拂挲大地》对于您个人的价值、对于文学和时代的价值?

邢小俊:为了写这本书,我收集了几年来《人民日报》中关于中国乡村振兴的事迹和素材,整整一个大皮箱,当时,利用一个假期,拉着这个皮箱到终南山一个幽静小院里,摒弃杂冗,进入忘我的状态,才完成了整本书的框架。

《拂挲大地》对于我个人的意义,在于长达五年的时间里给了自己持久的压力,强迫自己以更辽阔的视野,长久地凝视、思索一个虚构的村庄。此过程中,书写新时代的责任感把自身的格局“撑大”,成长了自己。

《拂挲大地》对于时代的价值是——“让礼村”原汁原味地展示出了这些村落在乡村振兴战略下、在新时代里焕发出来的精气神!

文学陕军:十九大提出“乡村振兴”战略。《拂挲大地》就是一本关于农村命运和农民状况的纪实作品,展示一个让人振奋的现代新农村是这本书的意义所在。这本书的写作,您五年前就开始搜集素材,数次回到自己的故乡铜川市耀州区的乡村调研、体察和生活,创造了一个当下农村的“集合之村”、“样本之村”、“桃源之村”——“让礼村”。您用纪实的视角、诗性的语言,勾勒出了当下乡村的史诗画卷。您曾说:好的纪实文学,就是今天的《史记》。您期待着《拂挲大地》对时代人心世心起到怎样的“拂挲”?

邢小俊:《拂挲大地》中反复描述的“让礼村”既是虚构的,也是真实的。说它是虚构的,是因为它其实是耀州区诸多村落的缩影,本身没有一个叫“让礼村”的村庄;说它是真实的是因为书中所写的人与物都是真实发生在中国大地上的。

“让礼村”的原型是地处陕西中部渭北高原南缘的铜川市耀州区(耀县)。耀州区素有“北山锁钥”之誉,20世纪30年代初,刘志丹、谢子长、习仲勋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在这里创建了西北第一个山区革命根据地----陕甘边照金革命根据地。陕甘边照金革命纪念馆被确定为全国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和国防教育基地。2015年2月14日,习近平总书记到耀州区考察,对革命老区建设给予充分肯定。在新时代,耀州区近二百个行政村,33万人口,在各级党委和政府的领导下突飞猛进,城乡面貌焕然一新,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伟大变化。“耀州故事”“耀州好人”“耀州成就”“耀州模式”频频被国家媒体关注,耀州人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自信、自豪。《拂挲大地》通过实实在在的乡村振兴故事,一点一滴地报告乡村摆脱困境,状况好转的消息,让人看到美丽乡村、美丽中国未来的光明前景,给读者展现一个让人振奋的中国新农村的蓬勃图景。

也就是说,“让礼村”是一个缩影。人心黑天就黑,人心亮天就亮!心胜则兴,心败则衰!我希望人们通过“让礼村”,看到村庄的希望。

文学陕军:“只有土地忠实而孝顺的儿子,才会这么忘情地、刻骨铭心地去写母亲般的大地!乡村不应该落后于这个新时代!”这是抒写在您的新著《拂挲大地》腰封上的推荐词,同时您也是这么去实践和要求自己的,2014年您还与五位姐姐一起捐款100万,给老家修建了4000平方米的休闲广场和村委会办公楼。您热心公益,多次签售义卖和捐出版税,被评为2014年度“陕西最美家庭”之星,2014年度“全国最美家庭之星”提名,2017年度陕西省首届“文明家庭”。熟悉您的人评价说,邢小俊的家国情怀体现在他的日常生活中,这是他坚持现实题材创作、以文学反映新时代的写作基因和密码!您认同吗?

邢小俊:古代说志士,志士的“志”,上边是士下边是心,就是有士子之心的人,在封建社会里,士子,士族,是社会的栋梁和支柱,无论贫富,都有担当,考虑问题格局大,他们对金钱利益看得淡,没有社会其他阶层趋利避害的特点,他们心中装的是天下,是黎民,是社稷,是国家。

我努力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改变一些东西,使得社会更美好。我努力要做“士子”,要有士子之心,要有大的情怀,悲悯情怀,家国情怀,社稷意识。

文学陕军:《拂挲大地》令人振奋的篇章是“合”这部分。“合”这部分写到很多新的东西和趋势性的东西,写的是农村正在发生的和今后要发生的事物,是趋势。随着新农村的持续发展与巨变,您是否有写《拂挲大地》第二部的打算,重点讲述将来成为现实的“合”中的景象?

邢小俊:《拂挲大地》利用了“正、反、合”的结构,正篇里展现了我们普遍存在的乡愁和古老村庄里优秀的传统文化基因;反篇里展现了村庄在城镇化洪流中的迷茫状态和被撕扯的东西;合篇里则是用积极的眼光发现了村庄的涅槃,展示了它们焕发出来的精气神。全国写村庄写乡愁的作家很多,但是往往写到正和反部分后就戛然而止了,因此这些作品对新时代下的村庄是不完美的,不公平的。如果说要写《拂挲大地》第二部的话,我计划直接以《让礼村》为题,重点用在“合”的部分,使得书中三部分更为和谐和融合,采访将更为深入,故事和资料将更为丰富。

文学陕军:在新闻业务领域,您曾连续三年获“全国副省级城市党报理论”一等奖、中国“五四好新闻”一等奖、陕西省好新闻一等奖二等奖等国省级新闻界奖项35次,还获得2016“记录西安”年度人物。文学作品也频频获奖,先后获得柳青文学奖、全国冰心散文奖、陕西省首届年度文学奖、首届“丝路”散文奖、第二届陕西青年文学奖。您在作家之路上越走越辽阔,成果丰硕。您如何看待自己的记者和媒体生涯,以及从记者到作家的转型之路?

邢小俊:对于文学创作,我只是一个幼稚者,真正走上文学道路的时间仅仅六年时间。我骨子里其实还是一个媒体人,我习惯用新闻人的眼睛凝视身边的世界。无论做记者还是做作家,做到什么程度我觉得都是价值观决定的。什么样的记者做什么样的新闻,什么作家瞄准什么题材,这是价值观使然。

长期以来,一些同行媒体人认为“生活中的坏事情就是好新闻”,我认为太浮浅了。新闻真的就无法跳出这个怪圈?媒体究竟在守望什么?所谓良性社会热点就是媒体要利用智慧营造阳光的、积极的、向上、向善、向好的热点新闻和策划。的确,社会中还存在着很多的黑暗,但不能因此就否定所有的光明。社会在负重前行,媒体作为“阵地和守望者”,不管生存多么艰难,竞争多么残酷,都应该对民族、对国家有所担当。所以我一直坚持——媒体要营造一种宽容、理解的社会心态和氛围,而不是煽风点火。十几年里,我做的策划,有一个特点,就是全部是正能量的,无一例外都是“良性社会热点”。

大约在2000年到2010年之间,中国纸媒处于它最好的“黄金时代”,我大量的创意和策划都在后来的一次次策划活动中被不同程度地实现了!这些策划,都是正能量的,都是在我和团队最好的状态下实现的,当然,也碰上了纸媒影响力最牛的时期,这一切都是可遇不可求。我一直庆幸自己在自己精力、激情最旺盛的时光遇到了趋势最好的行业,并且是自己最喜欢的新闻行业,那是我激情燃烧的岁月。作为传统的资深媒体人,经常会被其他新媒体采访谈传统媒体如今的困境。我在2016年5月接受《阳光报》十五周年特刊采访时说:对于传统新闻介质来说,已经过了它的黄金期。时代在变,“书生意气家国情怀”不能变。作为记者,你在众多的线索中选择哪个题材,并且放大它,给世人看——这都是价值观在起作用。作为作家,更应是如此。

从教书先生到媒体记者,从都市报到党报,从记者到作家……每一次抉择,左右我选择结果的不是世俗的名利得失,而是自己内心真实的需求,而是价值观使然。

文学陕军:有评论家曾说,透过邢小俊的作品一下子看到五个邢小俊——“一个散文家、一个新闻与传播学教授、一个竭力倡导正能量的资深媒体人、一个苛刻的思想者,还有一个视野开阔崭新的城市文化构建者”。

邢小俊:在我看来,这个评价的深层的指向在于----价值观对一个人自始至终的影响和贯穿。作为一个媒体人,我在全国最早提出“媒体要营造良性的社会热点”,这个良性社会热点其实就是现在倡导的“正能量”。

作为作家,我用《泼烦》《觅渡》《超度》《居山 活法》在关注现代人莫名的焦虑,寻觅救赎人类灵魂的渡口,提出“人类是否应该节制对大自然的攫取”、“人类是否应该选择性地后退”等思考。

作为社会一份子,我与五位姐姐、姐夫心怀大悲悯,耗资百万为老家修建广场和村委会,长期资助贫困学生。也许,正是这种朴素的价值观和感恩之心,这种看待世界、接物待人的方式,改变了我们姐弟的人生走向,给我们带来了荣誉,也带来了独有的气质和魅力。

作为普通市民,看到社会不和谐的音符,我经常会忧虑,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这个社会,为了社会未来和隐患而忧虑……

文学陕军:深圳的读书活动上,您的新书宣传现场的背景墙上,主办方写着“最后一位乡村哲学家”。我想,随着《拂挲大地》的热读,它的文本同样会在作者群中产生影响,届时会出现更多的“乡村哲学家”来抒写乡村、关照乡村、升华乡村、解读正在巨变的乡村。从这个意义来说,“最后一位乡村哲学家”恰恰是充满着示范鼓舞的,昭示着繁茂。您觉得呢?

邢小俊:是有此深意。当代中国,正经历着历史上最为广泛而深刻的社会变革,也正在进行着人类历史上最为宏大而独特的实践创新。当代空前活跃的社会现实是文学创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源头活水,奉献出反映时代深度与时代精神的优秀之作,迫切地需要有情怀的艺术家去发掘、包装、放大给世人看。而不是埋头于象牙塔里,与时代隔绝,满足于小情小我,杯水之波。

文艺是时代前进的号角,最能代表一个时代的风貌,最能引领一个时代的风气,在这个伟大的新时代里,呼唤能够代表这个时代民族思想高度,精神需求的大艺术家、大作家。陕西作家绝不能辜负这个伟大的新时代!

文学陕军:在写作上对您影响比较大的是何建明先生。他是中国作协副主席、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长。他对你很关注,也很注重对你的栽培,还曾经专门“定位”过你——“用媒体人的眼光去发现好题材,用散文家的笔法去书写新时代,用营销人的手法去营销”。下来计划有什么题材?

邢小俊:下一本作品是《袁家村》。关于袁家村,大家都习惯于把它定位为一个成功的商业模式和乡村旅游,其实它我觉得是中国乡村振兴的一个典型,里边有许多值得挖掘和整理的经验。袁家村之所以成功,既有必然的因素,也有偶然的因素,值得挖掘。全国有几百个地方在学习袁家村,但是精髓的东西却学不到,投入巨资后就人气稀疏了,这就是袁家村的示范意义所在。我已经有了这本书的结束语:袁家村今后如何走?还有多大的提升和腾挪空间?一定程度上,取决于袁家村少帅郭占武、王创战两个人可能改变和提升的空间!

第二本是长篇纪实作品《十年》,2005年发源于古城西安的一则新闻轰动全国­——当时我在华商报供职,策划和一个区委区政府联手“给农民工改名字”,我认为以前的称谓多少都有不同程度的歧视,比如盲流、农民工、进城务工人员、打工者等。所有工作并没有停留在表面——该区委、区政府在辖区农民工暂住、子女就学、保障等方面做出了大量工作,此举被社会学家认为意义深远且引来全国近100家媒体采访。2006年,我又和西安文理学院达成协议,建立了全国第一个农民工大学,在众多的农民工里选拔了25名学员,进行为期两年的大学专科教育,帮助他们获得技能和文凭,帮助他们融入城市。2008年毕业,10年后,他们融入社会的情况如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拼搏故事……社会学家认为,这个25名农民工组成的特殊群体,是在中国城镇化的历史洪流中的一次“集体踏入”。他们是中国4亿农民工的代表人物,是大时代小人物的“创业史”,为农民工的“城市融入”课题研究提供了示范和样板意义,某种程度上,是中国城镇化的挣扎史、奋斗史!希望得到作家前辈和专家的指点、关注。

文学陕军:感谢邢老师百忙之中接受我们文学陕军的专访,期待在您略微空闲的时候能举办您的读书会,邀您与文学陕军的作者们座谈交流!

作家简介

邢小俊,中国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代表作有《大策划》《觅渡》《泼烦》《拂挲大地》等,长篇纪实文学《华阴老腔》获2016年陕西省委宣传部重点扶持项目;长篇纪实文学《居山 活法》被中译出版社翻译成英、法、德、日、西班牙、阿拉伯六种语言。 曾获中国当代散文奖、第六届全国冰心散文奖、第三届柳青文学奖。入选“陕西百名优秀中青年作家资助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