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登录

中国作家协会主管

沉洲:行走在文学的大洲上

来源:未来作家(微信公众号) | 谢丁 沉洲  2019年02月19日07:26

沉洲 本名陈健,文学杂志编辑。从事文学创作30多年,发表过作品300余万字。著有散文集《追花人》《从头活起》《武夷山——自然与人的天合之作》《有种痛苦叫迷恋》等六部。曾获福建省优秀文学作品奖和入榜福建省优秀文学作品榜,作品入选国内多种选本。

谢丁:您好,陈老师!很多作家都会取一个笔名,能不能谈谈您为什么取“沉洲”这个笔名?

沉洲:20世纪80年代初,文艺青年哪个不想给自己取个诗意的笔名?不想忘了自己的老祖宗,便选了一个同音字,按常理还要组成一个有意思的词,尽管“沉舟侧畔千帆过”是名句,但“舟”也太小了吧。年轻不知天高地厚,希望自己是藏在水底的一片大洲,终有一天能脱水成陆。

谢丁:您有一本书叫《武夷山——自然与人的天作之合》,您对家乡风物一定有很深的感情吧?它们在您的作品中有什么样的体现呢?

沉洲:狭义上讲,武夷山不是我的家乡,它只是我所在省份的一处著名风景区。这本书是应出版社之约写给中学生看的,相对来说比较通俗易懂。它从各个方面介绍武夷山的历史人文和自然景观,带着个人的经历和情感来讲述武夷山的一景一物。

谢丁:那您的家乡在哪里呢?

沉洲:我出生在江西赣州石城县的东面、客家祖居地福建宁化县。

谢丁:同为客家人聚集区,一山之隔的赣南给您留下了什么印象?

沉洲:一样的山连着山,一样的生活着淳朴善良的客家人。

谢丁:每个人的文学之路都不一样,能不能简单地谈谈您是如何走上文学这条路的?

沉洲:自幼酷爱画画,我的文化课成绩也不错,高中毕业时连续两年考艺术学校都没“中举”,作为应届生顺便参加了文科考试,被本省一所大学的中文系录取了。读了四年书,尽管老师说中文系不培养作家,但是同学们都在看世界名著,都在试着写一些东西,近朱者赤,环境使然吧。毕业后被分配到文学期刊当编辑。本来已经打算一辈子当编辑,好好地选发一些文学作品,但有那么一些老作者看到一个小年轻来审阅他们的小说稿,便公然问我们领导,他写过什么?我被狠狠刺激了一下,不服气,开始写小说,然后是报告文学,现在写一些自己想写的散文随笔。获过两次福建省作家协会文学作品优秀奖,文字也入选过国内多种选本。

谢丁:您有多年的编辑经验,肯定看了不少文学新秀的作品,您觉得小说新手最容易犯什么样的错误呢?有什么建议能给他们吗?

沉洲:多数作品不接地气,缺乏生活感受,或者说,从已有的生活阅历中没有提炼出个人对于生活的独到认识。年轻人除了对生活和艺术要有敏锐的感觉,还要随着生活阅历和年龄的增长,对这个世界有更深刻、更厚重和更独特的发现。

谢丁:您既能写长篇小说又能写散文,这两种文体的差别还是挺大的,在内容上和语言风格上都有很大不同,您是如何做到两种文体都驾驭得游刃有余的呢?

沉洲:写长篇小说是年轻时候的事情,年轻时爱写小说,到了四五十岁后更倾向于非虚构的散文随笔,这可能也是一种年龄使然吧。在个人学识和阅历更厚重的同时,精力和体力也有所下降,特别是驾驭中长篇小说,消耗的精力也比较大。

至于两种文体的语言,小说需要的是不同人物的个性语言,散文或随笔更多是作者主观的叙述语言。小说跟着所塑造的人物性格走,语言对应有参照,散文和随笔要找到有个人独特印记的语言相对困难,这也许是当下散文发展的一个瓶颈。

谢丁:那么,近期您有哪些创作计划,能透露一下吗?

沉洲:最近在写一本关于福建饮食的书《闽味儿》,其中呢,客家菜也会涉及到,在八大菜系之一的闽菜里,客家菜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谢丁:最后一个问题,作为编辑和作家,您对阅读应该很有一番见解吧?我们《未来作家》的读者也有不少文学爱好者。对于热爱文学的青少年,您有推荐的书籍吗?以及对他们的文学尝试有没有什么建议呢?

沉洲:读书要因人而异,要适合自己。譬如说,有的人可以多,有的人可以少,有的人看这一类,有的人看那一类,不必拘泥于名家推荐。作为写作者是不是可以多看些纯自然的,或者历史方面的书籍,有些作家可能一辈子就几本经典的书放在案头上,不厌其烦地翻阅,而另一些作家则需要博览群书,涉猎古今。名家推荐不一定合适,那是推荐者本人的成功经验,而成功往往不可复制,不如失败那样具有个性,更便于学习。

关于文学尝试的话,很关键一点,平常多留心观察生活,可以做一些生活札记,把看到的听到的细节用文字描述出来,再加入个人情感,我认为这种训练是最脚踏实地的,因为文学作品就是由这样一些文学细胞构成,细胞活跃丰富的话,以之构成的个体就会必然生动而有感染力。

此文已刊于《未来作家》2018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