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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炜《富矿》:对社会转型期生态危机的深切忧虑

来源:《创意写作研究院》 | 张炯  2019年01月17日09:02

我是前年到徐州师范大学的时候认识叶炜同志的,当时他给我送来了《富矿》打印稿。我看了之后,曾经给他写了一个读后感寄给他,结果他没收到。去年他说书要出版了,希望我再写几句话,我就写了几句推荐语。现在年纪大了,记忆力也不好,这两天我又重新把《富矿》看了一遍。首先要祝贺这本书的出版,这个作品是中国作协的重点扶持项目之一,充分说明中国作协扶持项目所取得的成绩。

我读了这部小说以后有两点突出的感受。第一,《富矿》是现实主义的,但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现实主义,而是开放的现实主义。第二,在《富矿》中,作家表现出来的是对社会转型期生态的危机的一种深切忧虑。以前我一直以为叶炜是纯粹的学者型作家,因为他在大学工作嘛。现在看来,没有这么简单。叶炜所写的是他自己深刻的长期观察和体验的成果。应该说他的作品包含了我们当代社会很多的细节的真实。

我说叶炜的现实主义是开放的现实主义,因为这部作品充满了一些魔幻性的东西。比如小说开头弄一个传说出来,下了一场黑雪,就好像寓言一样。中间还写到其他一些魔幻的东西,这和传统的现实主义是有区别的。但是我觉得他的手法基本上还是现实主义。小说对现实的成功再现,我读了以后很震惊。因为他所描写的矿区的生活,对我来说,是完全不知道的。从最初的兴旺到最后的衰落,作者不仅写出了矿区的兴衰史,还写出了他笔下各种人物的命运浮沉史,写出各种人物的心灵史。所以我觉得他的这个现实主义还是有比较深的层次的。我觉得文学艺术是以人的描写为中心,以人的描写为中心既包含着人的性格、心灵,也包含着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描写,还包含着人与自然关系的描写。应该说作者在这三个层次上都做出了很大努力,也相当有成就,这是非常可喜的。

我的另外一点感受,就是这本书到底在表现什么?我觉得作者对我们社会转型期的生态怀有深切的忧虑。我们正在经历社会转型期,我们自己的说法叫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所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就是允许各种不同经济成分的存在和发展。那么在这种状况下,经济是繁荣了、发展了,但是却出现了人欲横流、物欲横流,出现了拜金主义,出现了人变得完全没有廉耻。对资源的污染、滥伐,造成了对资源的破坏,自然生态环境的破坏,也造成人类自身的生态环境的破坏。这种状况就是恩格斯当年所讲的,有时候历史的进步,恶也会起一些作用,不完全都是善在起作用。从作家这部作品我们可以看出,恶的东西和善的东西是掺杂在一起的。像主人公麻姑,一个很真诚的少女,最后变成了大洋马,小说描写了一个很长的心路历程。这是很不好写的,作者还是很有辩证法的,写得很好,让人能够信服。她一步步走到这一步,她们心里还存在着真的、美的东西,包括麻姑收养的春天,那个小孩子。

作家对于我们转型期的生态环境危机的深切忧虑,实际上也是反映了今天许多发展中国家里面相当一部分人的同样的命运。麻庄所出现的这种环境,这种状况,今天在世界上很多地方都是这样的。因此这部书就有了深刻意义。我原来觉得叶炜同志是从高校出来的,写这个可能不一定写得很好。但是看了以后,我觉得他确实很有水平,他的语言也很好,对民情风俗,所谓地方文化这方面,在这本书里边都有所表现。包括葬礼,包括结婚的仪式,许多东西。所以我认为,这本书很有现实认识的意义,同时也确有它不可替代的思想价值。这是值得庆贺的。

我现在很少参加研讨会了,但对于叶炜同志呢,我觉得还是应该来表示一下祝贺,特别是他还很年轻,是70后,1977年出生的,如此年轻的同志能写出这部书,的确值得祝贺。

(本文为著名评论家张炯先生在《富矿》北京研讨会上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