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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与救赎的力作 ——读张之路《金雨滴》

来源:文艺报 | 朱永新  2018年12月28日09:15

张之路以幻想文学而闻名,他的《霹雳贝贝》《第三军团》等作品深受少年儿童的喜爱。新作《金雨滴》也是一本幻想儿童小说,但是又有丰富的现实生活背景,在我们的生活逐步告别自行车而共享单车又开始大行其道的今天,读这本书,我感到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小说的主人公老张有辆老旧的凤凰28自行车,对自行车有着深厚感情的老张,在家中为准备退休的自行车搞了一个隆重的告别仪式。没有想到,第二天自行车就在楼道里被人偷走了。为了寻找丢失的自行车,老张连续几天来到时光自行车招领中心,并且在这里分别遇到了少年春树、时光机械厂的工程师夏雨和收藏家秋愁,最后在车前子饭店见到了少年时代因为偷盗自行车被他告发的老同学杨学智和他的女儿冬梅。老张用小喇叭唤醒了学智的记忆,两个老同学相拥在一起。张之路在这本书的后记中说,《金雨滴》虽然是写作者对一辆自行车的怀念,但其实也是在写一个人一生的悲欢离合、坎坷起伏。

这是一部关于感恩的作品。张之路说,他之所以把书名定为《金雨滴》,因为有一个让他刻骨铭心的真实故事。多年前他去一个学校讲座,老师领来一个步履蹒跚的孩子。他一边讲课一边好奇地打量这个孩子。讲座完了以后,他走到孩子身边问他有什么话想说。孩子说:有那么多人帮助过我,我却没有任何力量帮助别人。我希望天上能够下雨,下金雨滴,落在大家的身上,代表我的感谢,这就是我的愿望。金雨滴,代表着一颗感恩的心。虽然大家知道这个愿望不可能实现,“但是人有了这样感恩的心,有了这种愿望,在我们的心里,在冥冥之中是可以实现的,这是我写小说的主要动力。”

这也是一部关于救赎的作品。书中杨学智的故事其实也有生活中的原型。张之路曾经当过物理老师,有一天校长突然找他到办公室。当时办公室里站着两个人,这两个人对之路说:“你们班的一个学生偷了我们大院的东西,现在找不到他。”校长让张之路带他们到这位学生的家里去,他“当时脑子里什么犹豫都没有,就带着他们两个到了学智的家”。当学智被他们从家中带出来的时候,他看着张之路叫了一声“张老师”。张之路说:“那一刻,我永远忘不了他的眼神,他对我是一种哀求、求助,因为他觉得只有张老师能帮他,可是就是张老师带他们来的,所以他的眼神一直就在我的心里,我就觉得这件事我做的既对,也不对。”他在后记中说,一个人要活得像一个人,要有尊严,也要给别人尊严。当你伤害了别人,你感到不愉快,或者陷入深深的自责,这个时候也许就是你人生最值得尊敬的时刻。

同时,《金雨滴》还是一部科学幻想小说和科学普及作品。小说把中国自行车的历史发展——从1870年北京第一辆自行车的出现,到各种型号的自行车的生产——通过博物馆的讲解员之口,栩栩如生地呈现出来,让孩子们在读故事的同时,可以了解中国自行车发展的演变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