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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飞:从童书出版大国的崛起看儿童文学的蓬勃

来源:文艺报 | 海飞  2018年11月28日11:38

儿童文学是童书出版之本。没有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家作品,就没有优秀的童书出版社和优秀的图书。童书出版是反映儿童文学发展情况最直观、最逼真、最写实的一面镜子,从童书出版这面镜子里,我们可以清晰又欣喜地看到,中国儿童文学伴随着改革开放40年的发展,正在逐步营造出走向世界的时代格局。

追本溯源,从出版视角透析文学大观,从童书出版大国的崛起看儿童文学的蓬勃,中国儿童文学有三个显著的标志性特征。

中国儿童文学“井喷式”的发展

改革开放前,中国的儿童文学和童书出版可以用“4个2”简而言之:南北两个少儿出版社,200多名少儿出版人,200多名儿童文学作家,年出版752种少儿图书,处在一个文学极度“短缺”、“书荒”严重的时期。

改革开放使中国儿童文学和童书出版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巨变。特别是进入21世纪后,中国的儿童文学和童书出版呈现“井喷式”发展,出现一个前所未有的被誉为“黄金十年”的高速度发展期,并展现出大时代的蓬勃气象。童书出版从原来的两个专业少儿社的“小小众出版”,演化为大众出版。全国581家出版社中,有550多家出版童书,其中专业少儿社30多家,童书出版集团4家;数以万计的编辑队伍、作者队伍;年出版童书4万多种,总量居世界第一;拥有3.67亿未成年读者的巨大童书市场,年总印数达8亿多册,在销品种30多万种,销售总额200多亿人民币;年产值连续18年实现两位数增长,成为整个出版界最具活力、最具潜力、发展最快、竞争最激烈的出版板块,成为一支拉动并提升中国出版业发展的“领涨力量”。在全世界步入互联网时代、大数据时代,纸媒出版一路下滑的大趋势下,这是中国出版界绝无仅有的第一增长速度,也向世界童书出版界展现出中国增长速度。

“井喷式”的高速度发展表现在儿童文学创作上,是出版对文学的“求大于供”,是对优秀作家、优秀作品的强烈需求。广大少年儿童如饥似渴的阅读需求,推动了优秀作家、优秀作品的涌现,推动了品牌作家、品牌作品的涌现,推动了畅销书作家和作品的涌现。一大批优秀作家和作品应运而生。如郑渊洁和他的《皮皮鲁总动员》系列,秦文君和她的《男生贾里》《女生贾梅》,张之路和他的《第三军团》,金波和高洪波的儿童诗,曹文轩和他的《草房子》《青铜葵花》,杨红樱和她的《淘气包马小跳》《笑猫日记》,沈石溪和他的“动物小说系列”,郑春华和她的《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汤素兰和她的《笨狼的故事》系列等。曹文轩的《草房子》再版500多次,每年销售超过120万册;《青铜葵花》再版200多次,版权输出英国、德国、意大利等16个国家。杨红樱的《笑猫日记》系列24册,出版12年,发行突破6000万册,销售码洋达9亿多人民币,200多次位居全国童书月销售排行榜前十,其中30多次名列榜首。原创儿童文学的高速度发展,彻底改变了改革开放初期引进版儿童图书长期霸占畅销书排行榜榜首的局面。

中国儿童文学有了“高原”和“高峰”

经过改革开放的洗礼和儿童文学界、童书出版界的努力,我国儿童文学的高原已经生气勃勃地隆起在世界东方。2016年,曹文轩荣获国际安徒生奖文学奖,一定程度上标志着我国儿童文学高峰的崛起。

我国已经拥有一支高水准的老中青三代结合的作家队伍,拥有一批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中共中央宣传部、国家新闻出版总署、中国作家协会等领导部门非常重视对作家队伍的扶植和培养,我国的儿童文学作家队伍阵容是强大的,整齐的。近年来,一批卓有文学成就的成人文学作家,如张炜、肖复兴、赵丽宏等,也开始关注儿童文学,为小读者创作,写出了《寻找鱼王》《红脸儿》《童年河》等优秀作品,成为儿童文学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另外,一批青年作家如薛涛、汤汤、陈师哥等的茁壮成长,为中国儿童文学增添了朝气蓬勃的有生力量。同时,儿童文学的门类和品种丰富多彩,百花齐放。除传统的校园小说、成长小说以外,动物小说、幻想文学、大自然文学等,应有尽有。富有特色的儿童文学出版基地也应运而生,如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成立了儿童文学分社,江苏凤凰少年儿童出版社成为我国儿童文学出版重镇,福建少年儿童出版社举起了台海儿童文学出版大旗,大连出版社推出了“大白鲸”幻想文学出版平台等。许多出版社都设立了儿童文学作家工作室。同时,带有浓郁地方特色的儿童文学创作集群也脱颖而出,如北京味的胡同、大院儿童文学,楚文化特色的湖湘儿童文学,现代移民城市的深圳儿童文学等,都增添了儿童文学的多元色彩。所有这些努力,都为开拓中国的儿童文学高原和攀登儿童文学高峰,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中国儿童图画书表达风生水起

一段时期内,“小人书”亦即连环画曾经一统天下。随着时代的发展,“小人书”成了历史,成了收藏品。而“图画书”的概念逐渐兴起。图画书是文学的图画表达,是文字和图画的共同呈现。由于以图画为主、用纸讲究、装帧精美、成本居高,在很长一段时期内,图画书曾经是我国童书市场上可望不可及的“奢侈品”,也是我国和世界儿童文学、童书出版强国之间的重要差距。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和经济社会的发展,我国国家实力和家庭购买力迅速提升,原创图画书成为儿童文学、童书出版繁荣发展的新亮点。许多优秀儿童文学作家纷纷投入图画书文本创作,画家队伍更是力量丰厚,连外国画家也积极为中国作家的作品绘制插图。目前,我国每年引进图画书约2000种,原创约2000种,共计4000多种。图画书出版质量不断提升,既注重体现中国特色,又汲取国外先进理念。有的本土原创图画书已经引起国际同行的关注;有的图画书在国际上获奖,如《团圆》《云朵一样的八哥》《辫子》等。同时,图画书研究机构也应运而生。2015年,北京师范大学成立了中国原创图画书研究中心。这是我国第一个专业研究图画书的学术机构,每年发布优秀原创图画书年度TOP10排行榜。图画书也有了自己的奖项:香港设立了“丰子恺儿童图画书奖”,台湾设立了“信谊图画书奖”,北师大和时代出版集团设立了中国原创图画书“时代奖”,北方出版集团和鲁迅美术学院设立了“小麒麟奖”等,这些专业奖项的设立,极大地推动了原创图画书的发展。

改革开放为中国儿童文学和童书出版带来了天时、地利、人和,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大发展大繁荣。我们要继续努力,开创和营造一个在世界格局中真正属于中国儿童文学和童书出版的大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