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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谢宗玉:纯真是文学作品标签 而无标签写作更好玩

来源:星辰在线 | 罗建勋  2018年09月30日08:42

从某种严格的定义来讲,谢宗玉并不算是一名纯粹的儿童文学作家,甚至于,他的作品大多数也应该归于成人文学的范畴,但这并不妨碍我在阅读过他的一些散文作品后,满怀兴奋地想要将他隆重地介绍给广大读者朋友,尤其那些爱好文学的小读者们。因为,即便我不介绍他,在今后的日子里,小读者们也会慢慢地从课本里,从课外读本里,从所做的考试试卷的现代文阅读里渐渐熟知他,毕竟,作为一名当代作家,其作品如他这般被选入形形色色的与中小学生相关的语文教学内容中的作家并不多见。

“好玩”是现实的印象

在毛泽东文学院谢宗玉的办公室,我们第一次见到了谢宗玉老师,眼前的他,正处在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阅历赋予了内涵,书香温润了气质,顾盼之间又带着三分英气,这额外给他增添了几分魅力。你如果有过观察就会发现,有两种职业,很容易在从业者身上烙下很深的烙印,其一为军人,其二为教师。有过这两种职业经历的人,言谈举止之间,经意不经意地,就会流露出本来的气质,让人识别出职业来。后来一聊,果然,在来毛泽东文学院之前,谢宗玉是一名人民警察。一名警察,居然成了湖南省作家协会的副主席,这本来就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我从作品背后读出来的那个“谢宗玉”和眼前的他,形象似乎是“南辕北辙”——作品背后的“他”是忧郁的,身上仿佛有着一种诗人的多愁善感,甚至有着一种“林妹妹”般的娇弱的气质。眼前的他是爽朗的,尚未开口之前,笑容似乎就先浮现在了面庞之上。或者是当过警察的缘故,刚一开口,谢宗玉给我的感觉就是坦率的——“哎呀,昨晚三点才睡,希望今天不要影响状态!”再多聊一会儿,他又忍不住坦白:“还是告诉你们吧,昨天我睡那么晚,其实是看网络小说去了!”这样的作家,莫名让人生出一种亲近来。

优秀的人似乎有个特质,你将他放在哪个岗位上,他都能呈现出超出你想象的能量。当过多年警察,积累了数不尽的江湖故事,所以写有动人心弦的小说;偶然接触影评领域,尝鲜一试,一不小心开了专栏,结集出版了《时光的盛宴:经典电影新发现》,广受专家学者好评,还成了畅销书;因为年少的暗恋经历对自己影响很大,为了给年轻人有价值的参考,他还写了一本《与子书:一位作家父亲写给儿子的情爱经验》;怀念童年时光的散文,结集便是让人眼前一亮的《涂满阳光的村事》《遍地药香》……随便一玩,便能玩出如此之多名堂的人,你似乎很难将其归入玩物丧志一类。忘记说了,当警察的谢宗玉还曾获评优秀人民警察称号,看看人家,本职工作也是如此出色。

“纯真”是作品的标签

作品独有的风格和文字的可识别度,代表着作家的潜质。谢宗玉的散文作品,写乡村的风土人情,写乡村的田园气息,写乡村的童年趣事,表现出具有历史深度的感情,这是一种源于血脉的深挚情怀。

用谢宗玉作品《苦瓜》里的一句来形容他的散文再合适不过:“很多时候,我从草木中可发觉人生的一些寓意,但我一般都不会说破它。把寓意说出来,就像要教育人似的,而我写文章,从没想过要教育人。”抛开了文以载道的枷锁,其笔下的文字自然就有了灵性的纯真与跳脱的趣味。

于是,他写秧雀蜻蜓鹧鸪叫天子,写黄豆紫苏苍耳子灯芯草,再写小时候上山砍柴下水钓鱼,甚至晴和雨也分出不同面貌来……平淡的人事在他笔下有了魔力,一物一事,经过他的描述,便都有了情感,有了性格,有了温度。

比如《豆娘》,“豆娘的前身一定是一个绝色女子,受了冤,又思谋不出报复的法子,今世就化作了豆娘。那纤小的身子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还含着前世的余冤,让人看了,莫名其妙就生愧疚之情。”比如《臭牡丹》,“臭牡丹一开放,便会引来蜂团蝶阵,甚至无数不知名字的爬虫。那些样子丑陋、闪着磷光的爬虫在花蕊里走来走去,让我们看着好害怕。花也由此染上了一层神秘而妖邪的气息。瑶村没有哪种花会让我们觉得害怕,可面对臭牡丹,我们纯稚的心灵总会传出一种本能的悸颤。”“那么邪艳的臭牡丹,童年时有一天,我居然在无人的时候,心惊胆颤地摘了一朵。我跑到屋后的溪谷边,用清凉的溪水将花蕊中奇怪的寄生虫冲走,然后将花放在胸口,在松风下的岩石上懵懂睡着了。”

而最让我难忘的,却是《丝瓜》一文中的一段描写——“吃这道菜的时候,我老恨不得即刻飞回瑶村,爬上村口的大树,对着村人喊一声:丝瓜,加泥鳅,清炖,最好吃!”“丝瓜,加泥鳅,清炖,最好吃!”短短十个字里,藏着怎样迫不及待要与人分享的喜悦和雀跃,那是我们童年中最最美好的情感。

后来的一切,在最初就已经注定

追求好玩的谢宗玉成为了一名自由生长的“野生作家”,他说:“不为名利,写点自己想写的,没有标签才叫有意思。”

不拘一格的故事还有好些。谢老师说得越多,他写的《癔荷》里那个在一池盛荷前目眩神迷的男孩在我的脑海就越清晰——日后如此涉猎广泛的写作,又何尝不是在无穷诱惑前的挪不开步?只是小时候的惊恐石化,被时间炼成了现在的勇敢探索。

“其实,后来的一切,在最初就已经注定了”。这句话,谢老师说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