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作家协会主管

“足球运动史上闻所未闻的事情发生了，任何自然法则也无法解释的事情发生了，二十二个鲜艳的足球从天而降。”电影《怪老头霍塔贝奇》里的沃利卡（左）和大闹球场的霍塔贝奇。列宁格勒电影制片厂1956年出品。

2018年国际足联世界杯将于6月14日起在俄国举行。该国新闻网站RBTH日前开列了七部世界杯必读书。它们是：

（一）亚历山大·普希金的剧作《鲍里斯·戈都诺夫》、（二）米哈伊尔·布尔加科夫的小说《大师和玛加丽塔》、（三）尼古拉·果戈理的短篇集《彼得堡故事》、（四）伊利亚·伊里夫和叶甫盖尼·彼得洛夫的讽刺小说《十二把椅子》、（五）伊万·布宁的短篇集《暗径集》、（六）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的回忆录《说吧，记忆》和（七）拉扎尔·拉金的儿童故事《怪老头霍塔贝奇》。

前六本书中国读者都很熟悉，汉译本也不难找。最后一本则是拉金（1903-1979）发表于1938年的童话，在苏联时代家喻户晓。

1955年，拉金改写了原作，加入反对资本主义的元素，次年由列宁格勒电影制片厂拍成真人电影。

《怪老头霍塔贝奇》简直照搬了后来的《宝葫芦的秘密》。故事描写少先队员沃利卡下河游泳，捞出一只古瓶，携返家中，开瓶，青烟大作，赫然飞出一个白胡子老妖精。

老妖不吃人，还喜爱小朋友。他自我介绍名叫哈桑·阿卜杜拉赫曼·伊本·哈塔卜。沃利卡嫌这名字啰嗦，干脆用俄语习惯叫他霍塔贝奇——哈塔卜之子，因为老汉称他为沃利卡·伊本·阿廖沙——阿列克谢之子。

霍塔贝奇年事已高，已经活了三千七百三十二岁零五个月，关在瓶子里也有一千年了。为了感谢少先队员的解救，他认沃利卡做主子，愿意满足他的一切愿望，首先让他再也不怕地理考试，因为霍塔贝奇知道所有答案。

沃利卡听到这话，正色道：谢谢您，但我们少先队员正在与作弊作斗争。老汉向他保证，一切都会天衣无缝，沃利卡便欣然接受了帮助。无奈霍塔贝奇的知识太老，竟然以为世界是平的，由六头大象和一只乌龟驮在背上，让沃利卡在全班师生面前出了大洋相。

一系列的奇遇之后，沃利卡告诉霍塔贝奇：我厌倦了你的魔法。你很有本事，但你对现代生活的了解还不如婴儿。

霍塔贝奇带沃利卡坐飞毯，沃利卡带霍塔贝奇坐飞机，领他参观社会主义建设的种种成就。

但这和世界杯有什么关系？因为书里有一章专写足球赛。我们根据苏联外文出版社的英译本转译几段如下：

“沃利卡啊，您觉得有没有可能，给您卑微的仆人讲解一下，这二十二个讨人喜欢的小伙子，要拿那个球搞什么？”霍塔贝奇恭恭敬敬地问。

沃利卡不耐烦地摆摆手：“再过一分钟你自己看吧。”

时间一到，祖比洛队的一个球员潇洒地踢了一脚球，比赛开始了。

“您是说，这二十二个漂亮的小伙子，得在这么大一块地上跑来跑去，又累又得摔跤，还要互相乱撞，只是为了有机会踢几脚这个不起眼的皮球？而这全是因为他们只给了二十二个人一个球？”过了几分钟，霍塔贝奇用一种非常不满意的声音问道。

沃利卡完全沉浸到比赛中去了，因而没有答话。当沙伊巴队的前锋带着球冲向祖比洛队的球门时，霍塔贝奇是打扰不了他的。

“你知道吗，沃利卡？”叶尼亚小声说，“真走运，霍塔贝奇对足球一窍不通，要不然他又该瞎搅和了！”

“我知道。”沃利卡表示赞同。突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腾地站起身。

与此同时，一万名观众也都一下子站起来了，他们开始喊叫。裁判员的哨音在空中回荡，但球员们已呆若木鸡。

足球运动史上闻所未闻的事情发生了，任何自然法则也无法解释的事情发生了，二十二个鲜艳的足球从天而降，滚落到球场上。它们全都是用头层的摩洛哥山羊皮缝制的。

“光天化日！岂有此理！这是谁干的？！”观众们喊道。

当然应该把幕后黑手揪出来，扭送到民兵那里去，可是没人能查出谁是嫌犯。在一万名观众中间，只有三个人——霍塔贝奇和他两个年轻的朋友——知道谁该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