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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家协会主管

褒优贬劣 激浊扬清

来源:文艺报 | 丛子钰  2017年03月31日07:42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中强调,文艺批评是文艺创作的一面镜子、一剂良药,是引导创作、多出精品、提高审美、引领风尚的重要力量。为进一步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精神,发挥文学批评工作者“褒优贬劣、激浊扬清”的作用,3月26日,文艺报社邀请在京青年批评家恳谈,就增强批评针对性,使《文艺报》进一步积极开展和呈现见人、见事、见思想的真诚批评,进行了共同探讨。恳谈会由《文艺报》总编辑梁鸿鹰主持。

文学批评要的就是批评,要有的放矢。大家认为,增强文学批评的针对性一定要落实在对具体作品的具体分析上,特别是对作品的思想倾向、人物形象,以及对艺术表现方法的探讨、结构的分析,对语言运用优劣的品评等方面。特别要针对当前一些文学创作中存在的问题、倾向勇于发声,坚定“剜烂苹果”的态度,促进文学健康发展。李林荣认为,文学作品的历史观对大众有很强的引导作用,秉持正确的历史观,文学创作才能找到思想和艺术的准星,历史观常常决定着作品的内涵和艺术表现力。目前不少“60后”、“70后”以及“80后”作家都在长篇小说创作中涉及如何进入历史的问题。文学创作如何进入历史、如何表现历史,是地域文化和城乡空间的问题,也涉及到世界观历史观等问题,引导作家坚持正确的历史观,文学批评责无旁贷。既从文学发展的全局着眼,又关注创作和作品的微观细节,彰显现实关怀,显现文学批评应有的力度和格局意识。

真理总是越辩越明的。李美皆表示,做真正的批评需要付出风险和代价,但只有真诚的批评才能给作家写作带来真正的帮助,批评的交锋不会破坏一部优秀作品的影响,反而会有所裨益,“现在一个重要的问题是大多数作品是被捧错了,而不是批错了”。批评家除了要对作品的形式作具体的分析之外,还要从中发掘和呈现出作者的面貌,向读者展现作家活生生的生活面貌和思想状态。

文学批评一定要见人见事,一定要密切联系文学发展的现场。《文艺报》如何作为展现创作现场和批评现场的平台,充分展示作家的创作动态,活跃批评家的争鸣,大家提了不少有益的意见。郭艳认为文学现场还原是最佳方案,“这样过十年二十年,我们后来的读者读我们文章的时候,总能见到当时人真实的评价和面目”,批评也才能发挥好“知人论世”的功能。这一方面要求批评者在从事批评文章写作的时候,能较负责任地对待作品和作家,另一方面要求批评平台还原一个多元的、有褒有贬的、非常活跃的现场,而不是一个同质化的现场。

反之,脱离具体文学现场必然会带来“为批评而批评”的忧虑。岳雯表示,很多批评存在着标准上的巨大差异,可能是审美观念不同造成的。读者对于作品的理解千差万别,“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其中有时代和知识结构的原因,人们的审美差异越来越大,并不能单纯地归因于作家的良知和责任感。在文学批评上对同一部作品的判断往往差别极大,不同意见的争鸣应当被客观呈现出来,而不是只让人看到一面倒的赞扬或是贬抑之声。

增强文学批评的多元性丰富性十分必要。宋嵩谈到,文学创作、文学口味的变化是巨大的,需要冷静看待、理性评论,避免在“近距离搏杀”的情况下错误地给一些能够表现新品位的作品下偏颇的判断。有时除了需要“近距离搏杀”式的批评之外,也需要“远距离狙击”式的批评,“不能只是拿着一个机枪对着具有复杂意味的作品扫射,得静下心来观察。不能一露头就打,要过一段时间之后再来说才理性。”与此同时,作品一露头就捧也不对头,杨庆祥认为,现在名家的作品一出来,大家就一窝蜂地热捧,冷静的需要说一些坦诚意见的机会往往被剥夺,这很不正常,容易遮蔽掉一些有价值有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刘涛认为,现在也可以对一些已经成为经典的作品进行细读,发现其中存在的问题引以为戒,这才能还原批评的真义。

一定要让有锋芒的批评成为常态,这十分必要。李壮认为,真诚的文学批评与批评家本职的分寸并不冲突,大家不必陷入春秋笔法的怪圈,每次都微言大义地围绕作品主题的重要性空泛而谈,而不说真话。不恰当地套用西方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的术语来分析在中国现实当中产生的作品,是不恰当的。如果大家顾左右而言他地对作品进行不痛不痒的表扬,批评就会沦为内行人眼中的“黑话”。

批评者不必宠溺作家,同样,作家也不必臣服批评者。为此,既需要作家打开心胸面对批评,也需要批评家打开心胸面对作家。李云雷、岳雯说,打铁还需自身硬,批评比创作更见功夫,批评家要锻造好自己的批评武器,培养自信和自强意识。批评家学理性比较强,作家创作经验更丰富,宋嵩说,“当今知识储量庞大的作家频繁出现,高学历的作家越来越多,用老旧的批评方式去对待他们,不太合适了。现在批评家们在面对年轻一代作家的时候,遇到的挑战非常严峻。”批评家还应与作家之间增强语境的互融与沟通,批评时善从更广的文化和历史角度去探讨,而不轻易给作品下判断。

对一些在特定创作领域的批评问题,与会批评者也谈了不少意见。霍俊明认为,诗歌界的普遍问题是批评者们较少谈到具体的作品,而主要是谈论涉及诗人不同阶段创作的诗集,在各期刊上出现的诗歌批评都是对诗人诗歌进行整体评价,大多是肯定性和赞扬性的。另外一个现象是诗人往往难以接受批评,不少诗人对自我的看重特别强烈。看重自我不错,对自我之外完全不认同,是有问题的。

徐艺嘉认为,军旅文学批评常常有类型化倾向。曾经是当代文学半壁江山的军旅文学在进入新世纪后慢慢成为一个辨识度模糊的创作分支,变得单一、微弱了。军旅文学的英雄主义在进入公众视野时,很容易被“主旋律”概念遮蔽,而不少优秀作家在进入当代文学研究视野时,他们的军旅背景和军旅因素经常被有意无意地忽略掉,这很不正常。

霍艳则谈到了对华文文学和港台文学研究评论中存在着的过高评价的问题。她认为,虽然华文文学和港台文学作品的创作题材具有独特性,对其评价也有现实需要,但不能忽略文学批评的基本要求,不能因其独特性就放松标准。应当对这些独特的创作进行重新梳理,让它们恢复正常位置。(丛子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