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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建明:文学在于激情

来源:文艺报 | 何建明  2016年12月09日08:33

不知别人是否这样,在我看来,一切文学皆于激情而滋生出的。没有激情的存在文学就不可能出现。

文学乃是人学,人学的产生来源于一个情字,没有情的文章可以是论文,可以是报告,但不会是文学作品。

文学作品离不开情字,因为有情,所以才有文学。文学因此是情的派生物,激情锻炼了文学的血脉与血流。

情出多种因素,有悲情、有苦情、有钟情、有喜情、有恋情、有爱情……而这一切都属于激情范畴,悲之超度便是恸痛之激情,苦之无法忍受便是反抗与愤怒之激情,钟情是执著的激情,喜情是兴奋与愉悦的激情,恋情是相倾相慕之激情,爱情是炽烈的生命之激情。

因此,无论是悲剧小说还是讽刺话剧,无论是爱情小说还是反思电影,皆因某种激情所致而使作者随其思绪完成的可以传阅与传播的文字。

激情有大有小。大的激情为人类、为世界、为民族、为国家,大的激情同样也包含一个作家内心的感情抒怀,就是宇宙间的太阳可以普照大地,而滴水也能将太阳包容一样。小的激情为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事一语,而一草一木也代表对万千世界、芸芸众生、错综复杂的事物理解与认识,一山一水皆可能是作者对整个世界和人类的讴歌或鞭挞,一事一语同样可以说明真理与驳斥荒谬……

微风起波是荡漾而温柔的激情,叠浪翻卷是汹涌而飞泻的激情,眼角的一滴泪是感动与思念的激情,呼号啼哭是欲罢而不休的激情——所有内心与表象的情感流露皆在激情的升降、缩张之间。

文学不能没有激情,没有激情的文学是文字玩物,玩物的文学不是真正的文学,只能是虚假与虚伪的叙述。

真情实感下才会有真正的激情,激情不能泛用,但没有激情绝不是文学,也产生不了伟大的文学。

激情非凭空之物,生活是激情的源泉,离开了生活的土壤,激情便是一片枯叶,枯叶垒不起激情的碉堡,不是碉堡式的激情就支撑不起擎天大柱般的文学巨著。

当然情不能泛用,激情也需要理性,理性下的激情才是最深刻和神圣的,崇高而伟大的。纵观当下文坛,我们似乎可以肯定一点:真情少了,假情假意的多了;激情少了,泛情与虚伪之情多了。文学需要在这一问题上认真反省——反省你的感情就是反省你的作品,同样反省你的作品也为反省你的真实感情。

文学需要再度呼唤激情,需要呼唤真实而强烈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