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登录

中国作家协会主管

读《回家》

来源:中国作家网 | 大畜  2016年12月07日10:56

“从车上下来”,即将由一个场景转换到另一个场景,而“车”是现代交通工具,象征着工业社会,意味着技术、快速、喧嚣,“下车”是对工业社会的脱离,因此感觉“安静极了”。

“这里的阳光只像阳光, 风只像风”,这种无太多意味的循环定义句式并不算创新,但刻意的重复强调,在某种程度上起到陌生化的效果,这里没有受到污染,有干净、纯粹的阳光和风。下一句写路,但诗人不再写这里的路只像路,而写道,“这里的路/只用来慢慢走”。这里的路不像可以驰骋汽车的公路、飞跑火车的铁路,而是乡间的小路,蜿蜒于田野,只宜慢步。

读者已明了,诗写的是乡村,自然就有乡村的景物,如牲畜、农作物。“水牛也只是/吃草的水牛。”不像被圈养的牛以饲料为生,水牛放牧于野,在艳阳、清风下自在地啃着青草。水牛的自在,还表现于精神上的专注,不受打扰,可以不闻身外事。它“不看你/也不看/玉米不及腰深,西瓜藤才开小花”。然而,刚下车的诗人置身新的环境,感受着、注意着这里新奇的一切。

这首诗写一次“回家”时对乡村的见闻,而作为参照的工业都市隐藏在背后,几乎只字未提,突出了乡村的宁静、清新、悠闲、绿意与生机。“回家”,不仅仅是从城市返回乡下,还是一次精神还乡。诗以景物结束,物与人、物与物之间既互不相干,又共同构成圆融和谐的画面,透出清朗的韵味。

附:《回家》/康雪

从车上下来, 安静极了

这里的阳光只像阳光, 风只像风

这里的路

只用来慢慢走

水牛也只是

吃草的水牛。不看你

也不看

玉米不及腰深,西瓜藤才开小花。

注:此诗引自网络文集《春来发几枝——2016年春季诗选》(大畜 编),原载《四川文学》2016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