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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经验的重构与转换--读张正瑜的文集《棋山柯烂》

来源:中国作家网 | 文石轩  2016年12月06日11:58

在人类生活历史的长河中,生命经验可以说是每一个社会个体所共同具备的,但却因各自所处的社会年代、社会环境以及社会地位等等境况的不同,而致使芸芸众生的生命经验千变万化、绵延丰厚。作家和艺术家就常常将这些宝贵的生命经验进行还原、重构并转换成了种种非凡的艺术作品。中国作协主席铁凝在小说《玫瑰门》中,就曾借主人公之口说过,“我坚信艺术的表现就是一种转换”,这无疑是铁凝主席潜意识里对美学艺术理论的又一高度概括。无独有偶,著名青年评论家许庆胜老师也曾对这种艺术的转换作过精辟的论述:“ ……

浓缩成分行的句子就是诗歌,陈述式特征的大规模线性文字排列就是小说、散文、戏剧等等,以特殊的颜料展成画面就是绘画,以阿拉伯的1到7的数字音符特有组合就是音乐,以高技术凝固截留成画面就是摄影艺术,借助摄影的高技术剪辑延续就是电影、电视剧等等。”(见《单说<哦,香雪>语言外表下的诗质构成》载《铁凝小说艺术论》第1页,许庆胜著,中国文史出版社,2016年5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由此我们也不难看出,在芜杂的生存状态中,纷繁人性所创造的诸多生命经验,自然成为了种种艺术转换的母体与厚根,以及形形色色艺术创造的不竭源泉。

当然,这种生命经验的重构与艺术的转换并非人人皆可为之。它不仅要有作家和艺术家的先天的艺术禀赋,更要有积极地创作价值观和较强的社会责任感,而张正瑜老师就是这样一位让人尊重的作家。张正瑜老师出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可以说是同历尽苦难的新中国一同成长起来的一代人。张正瑜老师退休前一直在农村基层工作,历任村团支部书记,党支部副书记,莱芜县青年维权协会副会长,矿山公社团委常委,莱芜县团委委员,莱芜市人民法院陪审员等职。在张正瑜老师工作的生涯中,他既熟知底层群众生活的疾苦与福祉,同时也深谙上级官场的昏庸与清明。因此,张正瑜老师的生命经验可以说是厚重而多彩,这一点单从作家张正瑜收入到《棋山柯烂》文集中的反腐类题材《铁窗内的市委书记》和《注射死刑犯》等小说中可窥端倪。中篇小说《铁窗内的市委书记》讲述了出生于偏僻小山村的沙梦州,大学毕业后凭着自己聪明才华,逐步走上了市领导的工作岗位。但后来善于投机钻营的沙梦州却经不住钱色的诱惑,为谋私利不断地出卖党性与原则。期间虽被多位同事和上级领导的规劝与警示,但他却置若罔闻一意孤行,最终滑向犯罪的深渊锒铛入狱。在狱中曾和他一起工作过的同事和市委领导,也一直并未放弃对沙梦州的挽救与关怀,多次到狱中看望他以及他生活在乡下的亲人。沙梦州的父亲病重离世后,曾在工作中多次仗义执言的政法委书记王清波还代沙梦州为其父灵前送终。沙梦州得知实情后,深为曾经的同事和领导的深情厚谊所感动,最终决定坦白交代问题,洗心革面并积极参与劳动改造,重新树立起了生活的信心。小说《注射死刑犯》则塑造了一个高干子弟从堕落到悔过自新,再到良心发现并勇于捐献遗体器官,拯救舍己救人的重伤武警英雄延续生命的故事。许少勇是鲨州市原政法委书记许志明的儿子,他仗势父亲的权威拉帮结派、草菅人命。而其父亲许志明则一味娇惯包庇、疏于管教,致使其身陷囹圄终获死刑。巧合的是在鲨州市武警消防支队也有一名叫许少勇的武警战士,他在一次意外的车祸事故引起的火灾救援中,为保护现场附近幼儿园的老师和孩子而身负重伤。在看守所的罪犯许少勇经过半年多的羁押,已有深深地忏悔并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悔恨不已。当他在看守所的电视新闻里看到一位和自己同名同姓的武警消防战士,在救火事故现场身负重伤的场面时,心灵受到了强烈地震撼,他竟然做出一个良心的决定,要为这名受伤的武警消防战士捐献器官,来拯救英雄的生命,而且这样做也可以使他自己为曾经所犯下的罪恶做些补偿。英雄的武警消防战士许少勇得救了,当然英雄的家人也未忘记那个给了孩子生命的罪犯。在春节假期时,武警消防战士许少勇的父母,便让他在大年初一赶到了原政法委书记许志明的家中认下了恩人的父母。许志明虽然失去了一个作恶多端的儿子,但却因为痛思悔改儿子捐出遗体器官的大义之举,而又让在孤独哀伤中的许志明夫妇,得到了英雄的武警消防战士许少勇这样的一位好儿子。细读小说文本,张正瑜老师的小说中所创作的无论是社会场景还是人物故事素材,大都可以看出是作家亲历的真实生活中的原型进行剪裁与重构,当然这也是作家张正瑜老师所积累的厚重生命经验又一次完美的艺术转换。相较于当下风行的模式化反腐类题材小说来说,作家张正瑜老师所呈现在读者面前的故事,是有血有肉并富有着爱憎分明的真挚情感。因此,发人深省的小说作品更加的真实可信,这样在广大读者艺术审美的同时,能轻易感受到心灵的冲击与震撼,其感召教化程度也就显而易见。

张正瑜老师在收入到《棋山柯烂》文集里《九斤狸猫吃掉千金鼠》的篇章中,曾谈到“六十还甲子”一说。天地运化六十年为一周期,而人也是六十岁为花甲。倘若人生的前六十年是以身体为载体驰骋于世,来创造和积累生活生命经验的话,那么六十岁以后的人生或许更多的是用思想和精神对生命经验的回味与总结。因此,张正瑜老师常说六十岁以后的人并非是步入老年,而是人生又一个青春的开始。鉴于这种高昂的人生价值观,退休后的张正瑜老师虽近古稀之年,却忘我地开始了孜孜不倦地文学艺术的追求与创作。近年来,他已出版或成稿了长篇小说《鸿儒春秋》、文集《棋山柯烂》、《古韵新声》、长篇小说《紫光佛塔》、《扫天夫》等数部百万余字的文学作品。可以说,张正瑜老师崎岖的生活经历和纷繁生命经验,正被他用如橼之笔重构和转换成了累累文字符号的艺术作品。不难想象,它们势必将会成为一份宝贵的文化和精神财富,让人受之无穷。同时,我们也深切地期待着在张正瑜老师文学青春的到来之际,创作出更多更好的艺术作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