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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宁城红色文化

 | 内蒙古梅花君子  2016年10月25日09:33

 

说起家乡红色故事,我会脱口而出抗日英雄高桥,在小时候就读过厚似砖头的《碧血丹心》赤峰革命回忆录,抗日英雄高桥,深深的植入我记忆里。用QQ聊天、微信跟天南海北的网友,聊起家乡的红色故事,我会把高桥抗日说得头头是道,发生在家乡其他的抗日英雄便语焉不详。金秋十月,我有幸参加宁城县老促会组织的“红色文化”采风。让我对身边的红色文化,有了全新的认识。从三座店的乌苏台洼的“峰水山党支部纪念馆”、存金沟老局子“陈子实纪念园”、黑里河范杖子“路北抗日游击队纪念馆”和五化镇李营子“英雄广场”,这些红色文化景观,让人们赞叹不已感慨万千。宁城县老促会等部门,把零散的抗日历史碎片,用严谨的史学观,耗费了精力,付出了艰辛,好像串珍珠一样巧妙的串在一起,修筑了宁城人高大壮观的“红色文化”丰富多彩的景观。我们心怀敬仰的崇敬之心,仰望宁城红色文化的精神丰碑。这些红色文化景观,正在轻轻地擦去历史的尘埃,从不同的角度想我们呈现烽火连天的热河宁城,惊天动地,前仆后继,无畏无惧,惟妙惟肖的历史画卷。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的热血儿女,从祖国的四面八方,汇聚在老哈河两岸,奇峰险峻的沟谷丛林中,枪林弹雨,英勇无畏,与日寇生死决战。他们站起来!英勇无畏的站起来,不做奴隶,舍命做英雄,在“中华民族最危险的时候”,英雄们的血流在这片土地上,在青山碧水之间,谱写了一曲曲惊天地泣鬼神的英雄壮歌。

我们无法改写历史,千万不能忘记历史。时至今日,穷凶险恶的日本军国主义的幽灵,时时刻刻伺机卷土重来。日本政要不顾及战争受害国的人民的感受,执意祭拜靖国神社里面的战犯。我们中国人怎能忘记,南京大屠杀给我们民族造成的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我们怎能忘记,日本军人在大江南北长城内外,烧毁家园,奴役我们的祖辈,杀戮我们的亲人,血流成河,家园烧毁,流离失所,饿殍遍地,高山含羞,江河呜咽......勿忘国耻,才能面向未来。宁城的红色文化,在历史事件的发生地,在充分考证保证真实的原则下,通过雕塑、图画、文物等手段,修复了红色记忆的断层,栩栩如生的再现了,一段段悲壮的历史事件。置身宁城红色文化的景观中,你就会切身感受到,我们先辈们心怀家国慷慨赴死的无私无畏的情怀。这里不但是我们这些后来者来这里拜祭的精神家园,更是一个净化灵魂大氧吧,坚定意志不忘初心,实现梦想的加油站......

  乌苏台洼的灯火

今天我们无法还原73年前三座店镇乌苏台洼的生活的情形。据老人们讲,当时兵痞横行,战乱不断,苛捐杂税,不堪重负,生活相当困难,经常有人饿死,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身上没有布丝,羞于出门见人。特别是日军入侵,苛捐杂税,变本加厉,犹如猛虎,老百姓的苦日子雪上加霜。如今的乌苏台洼村,旧貌换新颜,宽敞明亮的民居,蓬勃发展的富民产业,已经步入了互联网+的信息化时代,这里的人们已经过上了小康生活。

假如这里没有醒目的“峰水山党支部纪念馆”,还有谁会清楚乌苏台洼是我们党在宁城县建立的第一个党支部。1943年10月的一个夜晚,在低矮的茅草房里,昏暗的煤油灯下,中共承(德)平(泉)宁(城)工委书记黄云、组织部组织干事王永的见证下,乌苏台洼村峰水山青年农民杨秀章、任中山、金宝善一起宣誓入党,开启了我们党在宁城地区的党建工作新的里程。很快就形成燎原之势,相继在石佛温杖子发展抗日积极分子孟庆元、贾文奎、宋树枝、潘春祥、翟凤廷党员,建立了党小组.....

徜徉在“峰水山党支部纪念馆”,感受着我们党跨越时代的伟大变迁。回望过去,宁城地区老百姓,不堪忍受日伪政府的苛捐杂税,组织了红枪会、黄枪会冲击日伪组织,给予沉重打击,日伪头子恼羞成怒,变本加厉的迫害抗日分子,他们被抓后站热鏊子、架锅腔子烤等酷刑,有多少血腥硬汉,不惧淫威,惨死在屠刀之下,中京大地,阴云遮日,一片悲歌......在中共承平宁工委的领导下,团结各路抗日游击队,成功的袭击了三座店伪鸦片组合、诱歼日军山本守备队、围歼黄土梁子伪警察队、攻打宁城小城子......

“峰水山党支部纪念馆”饱含了宁城县老促会等组织对历史的敬重,把历史和今天通过“峰水山党支部纪念馆”红色文化,紧紧融合在一起,发挥了红色文化特有的功能。我们在杨秀章、任中山、金宝善入党宣誓的蜡像前,在灵魂上会受到很大的震撼。在这些老共产党员面前,我们如何向他们递交答卷。

乌苏台洼的煤油灯火,已经消失在历史的记忆里,盖满了岁月的尘埃。生长在蜜罐里我们,特别是90后、00后的新生代对古朴笨拙的煤油灯不知何物?然而,就是在这盏昏暗的煤油灯下,宁城的党组织不断壮大,如同一片璀璨的繁星,闪烁在中京大地之上。

  迟到的敬礼

英雄用鲜血铸就了,颠扑不破的历史。然而在特殊的历史环境下,可敬可爱的英雄也会被历史的烟云所覆盖,沉没在高山流水之下。在宁城县存金沟乡老局子,这片被英雄鲜血染红的土地上,一个让全国新闻界倍受感动的抗日英雄“陈子实”的故事,时隔56年,在江苏铜山县和内蒙古宁城县两地文史工作者的努力下,抗日战前记者陈子实在宁城县存金沟乡老局子村壮烈牺牲的感人事迹,才擦去历史的尘埃,呈现在国人面前。1989年出版的《中国新闻年鉴》中将陈子实事迹收录其中,并认定他是“九.一八”事变后第一位牺牲的中国新闻记者.....

为了缅怀这位慷慨赴死的英雄,在陈子实殉难的地方,建起了雄伟壮观的“陈子实”纪念园。在建园过程中,红山晚报、宁城县老促会等单位做了大量工作,得到了网友的捐助。我们敬仰英雄、礼赞英雄、学习英雄。虽然英雄的遗骨,在岁月的更迭中,随着滔滔不绝的流水,融入宁城这片神奇的土地里,化作养料催开朵朵红杜鹃。在纪念园显著的位置上,镌刻着陈子实写给《星洲日报》经理林霭民的信“......自投虎口,危则危矣,然为我三千万被侵难同胞计,杀身成仁,义不容辞”我们触摸到了英雄高贵的灵魂,感受到英雄的热血的温度,感知英雄博大的民族情怀。前来瞻仰纪念园的人们,无不被英雄的壮举所感动,此时此刻我们的心跳与英雄的脉搏紧紧的连在一起。

逆着历史的隧道,还原英雄殉国的惨烈画面。1933年3月初的一天,宁城县存金沟老局子村天气阴沉沉的,凛冽的寒风,将细碎的雪花吹得飘飘扬扬。《星洲日报》驻北(京)平记者陈子实被日军凶残的割掉了鼻子、挖掉了眼睛。他迎着呼啸的寒风,踉踉跄跄,没有方向的行走,在老局子村前南沟口河滩绅士高秀山林地里,栽倒在地,黄昏时分停止了呼吸。

陈子实1902年生于江苏省铜山县凤冠山前村,深受“五.四”新文化熏陶,1919年与刘亚民、苗秀霖在南京清凉山下创办建邺中学,异常兴盛,后改称大学。因建邺大学不符合统治当局要求,1923年被勒令停办,后被聘任到铜山师范教书;1925年,陈子实只身走南洋,先后受聘马来西亚霹雳中学校长、星洲养正中学教员、大门楼中学语文教员。

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后,日本大举侵略东北三省并进兵关内。国民党蒋介石执行不抵抗政策,压制东北各阶层人民自动组织的抗日义勇军,甚至私吞南洋各地华侨为东北抗日队伍捐献的财物,引起广大侨胞的不满。新加坡侨众要求派人回国考察,准备组织直接支援,陈子实被推选为回国考察代表。1932年夏,陈子实以《星洲日报》记者身份、带着新加坡商会的介绍信回到南京。国民政府华侨招待所不予接待,他只好住旅馆,后又租房居住。经交涉三个月陈子实才得到介绍信。

1933年元旦,日军侵占山海关,威胁京津,同时集中兵力于锦西,占领朝阳,准备进攻热河。陈子实在山海关失守后的一个晚上,在北平顺承王府采访张学良将军,张说,“日本帝国主义贪而不厌,危及华北,我军尽力抵抗,以尽军人天职。”张学良送了署名的照片给陈子实,还请他转送《星洲日》主办者两幅。战火迫在眉睫,陈子实决定提前去东北边城朝阳。经同朱子侨商谈,1月中旬,由朱子侨选派10余人的武装卫队乘车护送他到承德,次日继续向朝阳方向前进。

当陈子实抵前线时,形势已改,不幸行至宁城县老局子地方,遇敌军数十人。当时正值日军沿朝阳公路向西进犯,陈子实一行与日军展开战斗,因敌我众寡悬殊,我方都是手枪近战武器,为敌所乘,被迫撤向公路旁边,敌跟踪追击不放。陈子实负轻伤,被敌抓获,在他的身上搜出了新闻记者证,对他格外仇恨,挖去双眼,割掉鼻子.....

高秀山派了三名小牛倌将其尸体埋葬在双叉子沟对面的老局子河东岸一个崖头上,第二年发洪水,河岸坍塌,坟就被冲走了,英雄的遗骨未能保存下来.....

陈子实纪念园,在英雄殉国六十多年后的今天,以其特有的姿态矗立在这里。化作山峦河川的英雄,默默的守望着这片红色的土地。我们这些后来者,心怀崇敬的心情,凝视你“杀身成仁,义不容辞”的豪言壮语。我们的灵魂,在功名利禄的角逐中,落满了卑俗的灰尘。只有在英雄面前,我们的灵魂才会受到震荡,思想才会得到清洗,以更加干净的做派,回归社会,为了梦想健步前行。

  致敬路北英雄

宁城县为了保护和传承红色文化,在黑里河镇范杖子村新建了“路北抗日游击队纪念馆”广泛收集路北游击队散落在民间的革命文物,根据健在的老人描述,本着尊重历史真实的原则,建设了这个纪念馆。让我们对活跃冀东,出没在黑里河川气壮山河的抗日历史,在这依山傍水的山村还原。让这个纪念园成为凭吊英雄,勿忘国耻,珍爱和平,奋发向上的生动课堂。

1940年12月,裴文和等人在黑里河镇范杖子村成立了,承平宁地区第一支抗日游击队——路北(锦州承德铁路)抗日游击队。路北抗日游击队共有队员30多人。为了使这支队伍得到锻炼,1940年末,裴文和、李青山等人将队伍带回冀东,与周治国领导的游击队一起活动,一起战斗,一起学习,懂得了中国共产党的抗日政策,学到了战斗经验。1941年,路北游击队被编入青平游击队二中队,返回宁城开展游击战。裴文和、李青山带领二中队,转战长城内外,经历战斗十多次,为开创承平宁抗日根据地做出了重要贡献。

裴文和是一个值得让我们永远铭记的名字,他生于1902年黑里河范杖子村。30年代初,为防止匪患,他加入了当地的黄枪会,并成为“法师”。他组织谋划了攻打头道营子税务局,被列入日伪组织的黑名单。为了躲避追捕,裴文和、李文彪、杨志等人,挑货郎挑、唱驴皮影,游走在长城内内外,积极寻找共产党,寻求抗日救国的出路。1940年7月,他们在青龙县内与中共冀东地下党员李青山建立联系。1944年3月,裴文和在平泉县平房小沟被俘,他视死如归,死于黄土梁子伪警察署夏九峰的铡刀下.....

今天的黑里河已经变得山清水秀,百姓富裕家家户户都过上了幸福和谐的好日子。生长在和平的环境的人们,淡忘了战争的残酷,对当年侵华日军所犯下的罪行,已经被我们逐渐淡忘。我们的血脉里,没有了祖辈、父辈那种对侵华日军仇恨的基因。这对我们来说,那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日本军国主义的幽灵,还在阴暗的角落里行走,睁着贪婪的狼眼,等待时机再一次兴风作浪。

“路北游击队纪念馆”不但是宁城红色文化的一个符号,更是让我们铭记历史最好的碑文。徘徊在纪念馆里,让我们这些生长在幸福岁月里的人们,再一次向路北抗日游击队的英雄们致敬。

记住这段难忘的历史,让我们走得更远!

壮哉,英雄集体跳崖

在五化镇李营子英雄广场上,我的灵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中国的抗日战争历史,留下了难以计数的悲壮之举。令我们耳熟能详的“狼牙山五壮士”、“八女投江”等等,成为抗日战争永恒的记忆。在五化镇李营子前山,有五十多名战士,宁死不做俘虏,集体跳崖,当时牺牲8人,1人重伤不治身亡,这个地方被称为九壮士跳崖处。

如今,李营子前山,显得非常宁静和平常。假如,不是宁城县有关部门在这里建设“英雄广场”,任何一个人来到这里,都不会想到这里还曾经发生过如此悲壮的事件。我轻轻触摸,山崖下的石块和泥土,感知被光阴掩埋的熊熊燃烧的抗日激情,倾听回归泥土英灵的心跳。英雄集体跳崖的危急时刻,他们也许不会呼喊口号,因为他们不能呼喊,必须保存实力,逃过日伪军的追杀,绝地逢生,继续抗日;在英雄集体跳崖的时刻,他们想到的不是委曲求全的生,而是气壮河山的死。这些惊天动地的悲壮之举,我们确实不得不仰望他们的精神高度,虔诚的拜祭视死如归的英雄。

1944年3月11日日落之后,三区队二连连长舒殿友带领二排、三排50余人,到了宁城南部一个村庄,准备在那里吃晚饭休息一下。这个村的一个人说那里地处沟口,不安全,派人把他们送到了另一个在山沟里的小村子。进这个村子的时间已是晚上9时多。部队进村,即开始支锅做饭,董国政负责带班站岗。饭还没做熟,董国政发现有敌情,即向连首长报告。当时部队的子弹已经打光,舒殿友立即带领部队冲上西边山岗,敌人也尾随追来。当时虽是农历二月中旬,但是阴天,没有月光,双方都在黑暗中摸索前进,谁也看不见谁。舒殿友带领队伍向西突围,走到一处山顶,前面是悬崖,看不清悬崖多深,后面是敌人,能听见说话声。三区队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对这一带的地形不是很熟悉。在打无子弹,行无去路的情况下,舒殿有与指导员马九荣等几位负责人研究决定,跳崖突围,宁可摔死也不当俘虏。如果悬崖不是太深,可成功突围。于是,50多人毅然跳下悬崖。在董国政的记忆里,悬崖不是太陡,约有50左右米深,干部战士们跳下后,有连队司务长刘相廷等8人当场牺牲,连长舒殿友头部受重伤牺牲在后面山里的一个山口。

岁月流转,道路崎岖的小山村,如今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党和政府的领导下,蜿蜿蜒蜒的水泥路,在山间丛林爬行。这里的民居不再是低矮破败的茅草房,牛铃驴车,古老的耕作方式,已经成为历史的记忆。这里的苹果已经成为农民致富的大产业,走出了一条甜蜜之路、幸福之路。

在英雄战斗的过的地方,鸽子山、杨营子、李营子已经成为宁城苹果产业的核心区。金秋时节,藏在群山之中的苹果,在浓郁的秋色中,好像一个个红灯笼,挂满了枝头。我们英雄在九泉之下,也一定会欣慰的微笑。因为他们出生入死,就是要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如今,我们的好日子,已经来了。我们不再背负沉重的赋税,东藏西躲;我们不再为身上没有衣衫,躲在屋里,羞于见人.....

宁城的红色文化是中国革命历史的一个精致的微雕,在中京大地上闪烁着光芒。宁城人非常珍视抗日先烈给我们留下的这笔非常宝贵的精神财富,在英雄战斗的地方,兴建了红色文化景观。让后人们,来到这里感受被侵略、被压迫、被杀戮的屈辱,勿忘国耻,民族复兴;让后人们,在这里感受英雄们,“自投虎口,危则危矣,然为我三千万被侵难同胞计,杀身成仁,义不容辞”信仰的力量。

仰望,宁城红色文化,会让你站在历史的峰峦,眼界更加宽阔,会看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