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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二代》
 | 晋洋  2012年04月19日10:53


作者:晋洋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1年12月

书号:978-7-5063-6066-1

定价:28.00元
  作者简介:
  晋洋,笔名晋阳,1988年生,大学毕业,山西忻州某机关工作,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先后在《散文》《黄河》等大型文学刊物发表作品十数篇。
  内容介绍:
  从校内到校外,从家庭到社会,从国内到国外,“官二代”“富二代”“贫二代”构成了一幅中国式的“二代”众生图。
  他们面对成长的困惑,爱情的迷惘,学习的烦恼,友情的蜕变,人性的纠结,生存与就业的压力……
  虽然出身不同、性格迥异、个性独特,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叛逆。
  他们与中国式教育格格不入,与传统的社会形态大相迳庭,与父辈的要求和期望南辕北辙。
  他们迷茫而又清醒,叛逆而又执着,苦闷而又快乐……
  他们在叛逆中成长,在成长中分化;然而他们都怀着一颗善良的心,和一个美好的愿望!
  目录:
  003 / 第一章:荷尔蒙加腺上激素
  014 / 第二章:请别把狂风藏起来
  027 / 第三章:抓不到的银色月光
  043 / 第四章:存在与虚无中的freedom( 自由 )
  056 / 第五章:失忆症就是缄默的大多数
  068 / 第六章:向左走 向右走
  083 / 第七章:杯具是怎样炼成的
  095 / 第八章:stupid( 愚蠢的 )丘比特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108 / 第九章:被湮没的不会只是青春
  120 / 第十章:生活在别处的滋味
  129 / 第十一章:幸福是触不到的彼岸花
  138 / 第十二章:后现代化生活,牛仔裤的夏天
  150 / 第十三章:情感与理智蛮和谐的
  158 / 第十四章:我们都被自由绊住了脚
  170 / 第十五章:不得不在乎地面对生活
  182 / 第十六章:卑微的活着也是一种信仰
  191 / 第十七章:澳洲,看起来很奇怪
  201 / 第十八章:价值的颠覆是一种解脱
  211 / 第十九章:南十字星闪耀下的大陆
  222 / 第二十章:天堂在左,华皮士向右
  229 / 第二十一章:Grasp the future in ourhand(
  抓住未来 )
  238 / 后记
  精彩内容节选(2000字左右):
  00终于又回来了。
  当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和硕大的行李包,跟随在密密麻麻的人流后面,终于又看到了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黄面孔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一种想笑又想哭的感觉。
  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我就是从这里告别父母、告别亲友、告别祖国,拖着更加硕大的行李包,几乎是在纷乱的人流裹挟下,踏上那片位于南半球的孤独大陆的。在穿过安检门的那一刻,伴随着尖厉的警报声,我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爸爸妈妈依旧在警戒线外不住地打着手势,嘴里也不知道在喊着什么。爸爸高大的身躯佝偻着,清瘦的妈妈几乎把身子全俯到栏杆上了。我模糊中似乎看到了妈妈脸上依稀的泪水,心里就觉得有点好笑,努力向他们无谓地挥了下手……
  那个漂亮的女安检不耐烦地督促着。我从裤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很廉价的那种,上面印着A省龙城一家快餐店的名字。那家快餐店就在我们大学的门口,大学期间,我和阿杜他们在那里吃过多少饭、海聊胡吹过多少个日日夜夜啊!
  不知道怎么搞的,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冲动,很想把那个廉价打火机从女安检手里夺回来,却只能心疼地看着她“啪”地把它扔进了垃圾箱。
  好吧,就算把过去一切熟悉的东西全部丢掉,就像丢掉这个打火机一样。伴随着那“啪”的一声,我终于清醒地意识到,过去熟悉的一切都已经离我而去,前面迎接我的,将是一个完全陌生而又新奇的世界,不管出于自愿还是被逼无奈。
  北京的天总是灰蒙蒙的,北京的空气闷热干燥,我鼻子痒痒的直想打喷嚏。才一年时间,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有点陌生了。当时我是从哪个通道出去的?爸爸妈妈当时是站在哪个地方?我茫然地在大厅里逡巡,却找不到一点痕迹。想要出国的人显然更多了,一群一伙,大包小包,身边围着的家人千叮咛万嘱咐,那些穿戴整齐的姑娘小伙却一脸的不屑,目光空洞而兴奋,就像我当年那样。世界大同,出国留洋,不管怎样也先镀一层金。只有我,却逆着这潮流回来了。我是鲁迅吗,我是方鸿渐吗,还是身心疲惫、行囊空空的费翔?不管怎样,这一次是我自己的选择,长了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我绝不后悔!
  真的,如果你想知道我二十年来能够“被幸福”的生活之秘诀,我只会悄悄对着你一个人倾诉。如果这些话被别人听到,我会被当成吃多了药头脑混乱的疯子。每当我回忆起离我并不遥远的那些装在杯具或洗具里的每个亲爱的人和事,我才会感到这个变化莫测时代的脉搏始终不会为任何一代人所跳动,无论他是“贫二代”还是“富二代”、“官二代”乃至是为梦想奋斗而聚居的蚁族。虽然春天里的老男孩们已经逐渐不再年轻了,但历史的脉络往往会在转型的瞬间,自觉地偷偷改变它的走向。
  回想起深夜寂寥难耐的我,坐在Melbourne(墨尔本)街道上古老的涂着花花绿绿广告的有轨电车tram里,仰望着南半球深邃的星空,在那个时候,我才能感到心灵找到了片刻的平静和寄托。
  当郁闷忧郁的我,独自走在CITYCBD(城市中心商务区)边人潮熙攘的Chinatown(唐人街)上,凝视遥远夜空中那最亮的南十字星辰的那一刻,我才会领悟出这个蓝色星球的人类不是宇宙里的孤独和唯一……第一章DIYIZHANG荷尔蒙加腺上激素
  繁华似梦无痕,时间好似流水,使我的记忆残缺。胡风六十年前曾经说过“时间开始了”,而我的时间观念总是以大脑沟壑的纹路来回忆的。在我面前,时间总是断断续续的,并以一场场喜剧或者悲剧的方式展现着。回想过去的事情,就像黄昏斜晖下的灰尘飘浮荡漾,悄然而琐碎地铺撒在脑海里。估计是以前残留的酒精还在我的血液里燃烧着。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和杜云飞吵了一架差点没打起来,唉,冲动是魔鬼。那个场面至今想起来还是很让我感觉真他妈爽毙了。没想到像我这么胆小的人,居然也会在这个讨厌的贵族学校里那么潇洒地man了一回。
  先来个自我介绍吧。我生在一个还算中产的家庭里,祖上三代贫农,因此没感受到咱们伟大祖国六十年的风风雨雨,一直过得平平静静。我长得和小沈阳一样,外表像娘们,打扮也不爷们。据我妈说刚生下来才四斤二两,与正常婴儿比就像块缩水的棉花,又小又轻。三个月抽风,小时候天天补盖中盖,长大了还是像根竹竿,又瘦又矮。长大了经常是一头乱糟糟的短发,穿的又比较像美国70年代的朋克,一身黑色夹克加上破旧的补丁蓝色牛仔裤。不过我对自己的五官感觉还好,因为它们分开比较帅,合在一起就太秀气,导致我日后被很多人误以为是“gay”(同性恋)。而我爸曾经编了个顺口溜小时候逗趣我说:“儿啊,你长得就是鹰钩鼻子,蛤蟆嘴,X眼睛W腿。”打小我就很奇怪,为什么我姓晋名阳,就是我现在上大学的这个省城的别称啊,而且我这个姓氏也比较鲜见,小时候听着总是感觉怪怪的。后来听老爸讲,我们晋氏还有点来历,始祖是唐叔虞,桐叶封侯,春秋五霸,三家分晋,赵氏孤儿,那是动人心魄的一幕幕大戏啊。这是他在网上查出来的,网上还有海外晋氏族人办的网站呢。我爸还专门找了个唐叔虞肖像供起来。我想幸好三十年前没有互联网,不然估计我爸不但上不了大学估计还得落个里通外国的罪名。家里就我一个小孩,我倒是一直想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但是父母当年坚决支持党的计划生育政策,于是就只有我了。因此我很怀念那个搞了个《新人口论》的马寅初老先生,可惜听说他挂了以后人们才开始缅怀他。
  我爸是官员,又经常舞文弄墨,算个文官。而我妈是个老师,喜欢站在大学课堂上滔滔不绝地讲她的哲学课。他俩都是A省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我的家乡H市——一个贫穷落后的地级市,在公家单位里上班的。按理说呢他们都属于改革开放后第一拨大学生,当年的天之骄子,60年代出生的那一辈里的精英,现在社会上的中坚力量,总之他们都是人们说的那种正经人。所以按说我这人应该是属于家庭教育比较好的,可惜我生来就不是学习的料,一看书就头疼,尤其是讨厌学校,更不适应繁冗的应试教育型门类多多的考试。首先我是个数盲,对数字的记忆只有圆周率,对几何的认识只有三角形内角和是一百八十度。而在我看来,学校里教的文史课程内容和设置几十年不变,就和老阿婆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让我如入云端混混沌沌。至于政治主要是没有什么可学的,书上那些东西临考试看一遍就完全可以了。至于电视新闻,我自高中起一直选择性地只看最后五分钟,起码可以知道世界又发生了什么有趣搞笑的事情。而且我也没想着当官,据说当官得讲官话,得写一些自己也不明白的材料。所以我就和《越狱》中的男主角迈克尔一样,自上初中以后每天考虑的,就是怎样能逃离学校这个不设防的监狱。当然迈克尔喜欢搞人体彩绘,而我可不会这么干,不然出门容易被认为是不文明而被暴打,那些搞城市文明的人下手可比警察狠。所以这些事情我总爱在心里默默地想,我把它称为“沉默的思索”。好在现在的社会开明多了,总算给了我们一些思考的自由和空间。但我绝不会把我的思索记录下来,更不会对那些正经人说,我怕被他们当成神经病。
  通常情况下我喜欢看些文学著作和网上的博文,报纸我是不怎么看的,因为实在不感兴趣。在学校里,我喜欢做一个旁观者,看看满院子那些虚伪的家伙们。我说的没错,学校里都是些这种人,从老师到学生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嘴脸,却一样的假仁假义。当然也有些聪明人,比我高明得多的人,不过估计他们没进学校前就是那么聪明的。还有些人压根就不屑进学校,有些人还凭着本事独立了,成名了。不过我最羡慕的是他们至少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过活。我从小就喜欢看些闲书,父母一直认为我是不务正业,不努力学习。除了中国古代四大名著,就是史书看了不少,而西方的名著看过就忘,印象都不太深刻。但我比较喜欢杰克·凯鲁亚克的《在路上》,在那种自由狂放社会里年轻冲动的激情,还有《百年孤独》里的孤独的大陆,遗忘的拉丁美洲,百年轮回的悲哀,梭罗的《瓦尔登湖》里对自然和人类生活的哲学思索,让人在寂寞的时候读它才悟出深味,找回生命最本真的意义。还有《古拉格群岛》里无所不在的集中营和奴役,那在极权统治下掩盖的罪恶和人性始终不灭的光辉……其实这些都是在社会上看来比较另类的书。所以爸妈都认为我比较乖戾孤僻,愤世嫉俗,当然因此我的朋友也的确不多。
  不过我才不会在乎别人怎么说呢,俗话不是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吗。国内的作家我小时候比较喜欢余秋雨。刚开始被余某的文化苦旅、文化散文的牌坊晃了眼,年轻人总喜欢谈古论今自以为得意,其实后来才知道,历史和文化往往被权威任意揉捏。以前我不相信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慢慢地我相信了。也许现实让我们没有胆量说真话,但我们至少可以不说假话。由此,后来对不断被隆重推出的各类大师好感全无,如果这种人有资格被称为大师,那张艺谋都能变身为卡梅隆,葫芦娃也能改造成阿凡达了。即使对那些原来心目中崇拜过的大师,一想到他们后来在此起彼伏、波澜壮阔的各种运动中的不光彩表现,他们那作品也就不忍卒读了。不过还是喜欢几个有风骨和个性的作家,至少这些人讲话还是经过大脑的,写出来的文字还算是负责任的。不过我这人心理挺阴暗,总喜欢拿书中的故事和现实比较,挺不符合当代大学生的价值观要求的,所以被人唾骂也习惯了。要知道习惯可是一种美德,犹太人不是恪守摩西十诫,才熬过了千年漫长的苦难,重新建立了崭新的国家吗。其实中国人五千年来经历的苦难也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说我真是个傻瓜,宁愿做个推石头的西西弗斯,也不会做个跳上跳下的聪明人。
  我的悲剧大概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从小到大,我就这样一直快快乐乐地生活着。直到参加完高考,这种快乐依旧在我心里延续。爸爸妈妈问我,考得到底怎么样,我蛮有把握地说,一本不保,二本没跑。我觉得我答得蛮好的,谁知道分数一出,我才傻眼了。不仅是我,爸爸妈妈受的打击似乎更大。一连几天,我们家都陷在悲怆、凄苦的深渊里。三个人谁也不说不笑,似乎都变成了植物人……终于有一天,我留了一张小纸条,就揣着平时卖饮料瓶积攒的二百元钱上路了。我本来想做一个远行者,或者像当年的摩西那样,只可惜二百块钱太少,只好先找了一个偏僻的小酒店把自己雪藏起来……等到惊慌绝望的爸爸妈妈终于找到我时,我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在这个小酒店里面壁一周,饿得形销骨立,几乎爬不起来了。爸爸始终铁青着脸,却没有责备我一句话。妈妈则一个劲儿地哭,好像她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刚好,那天接到了龙城理工大学国际交流学院的一个录取电话。那天晚上,我和爸妈进行了一次极其严肃而郑重的对话,并由此影响到我的一生。
  前言、序、后记
  后记
  当我还在南半球墨尔本的语言中心从早到晚认真的背诵雅思单词那本厚厚的“红宝书”(留学生戏言)大砖头时,心中就开始酝酿写一部属于80后90后“二代们”的生活这样的小说了,当时想的名字是《从北纬37°到南纬68°》可后来在写初稿的过程中忽闻太平洋彼岸世界著名小说《麦田里的守望者》的作者赛格林先生病逝了享年91岁的噩耗,我不胜悲乎,忽然间顿悟道我们这一代年轻人所处的时代与赛格林书中描写的美国五六十年代的一些社会现象竟是何其的相像啊。同样是资本狂飙的时代,所谓经济增长迅速,GDP突飞猛进,也同样是贫富悬殊不断扩大,社会矛盾日益激化,年轻的一代人觉得既苦闷又迷茫,甚至让老一辈的人们感觉他们是近乎于垮掉的一代人。所以我想写一本形似《麦田里的守望者》的小说,只不过我把重点放在了21世纪现代中国急剧分化的不同阶层的年轻人身上,希望能以我作为80后尾巴上的青年人点点滴滴的生活感悟,为不同阶层和身份的年轻人们送上共同的一种思考,一些祝福和一份希望吧。
  在这里请允许我作为一个大洋彼岸的中国人再次向赛格林先生致以一个小小同行的敬意。我虽然没有机会和赛格林先生见面,但是我和他书里的主人公霍尔顿已经是心灵相通的老朋友了,霍尔顿是美国麦田里的守望者,我是中国伊甸园里的守望者,我们虽然所处的时代不同,国家制度,社会和文化都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就够了。我们都是对于未来、对于明天以及自由民主平等的这些人类所共有的普世价值,内心始终怀着深沉的期待和希望。
写于澳大利亚墨尔本房东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