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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三月》
 | 李景文  2015年04月30日13:54


作者:李景文

出版社:中国书籍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5年3月

书号:978-7-5068-3949-5

定价:22.00元
  作者简介:
  李景文,1961年出生,大学毕业,系中国作协会员,一级作家。现任扬州市江都区作协主席。
  作品简介:
  《烟花三月》是以作者的家乡扬州为大背景的一部关于“寻找故乡、回到故乡、超越故乡”的小说。  小说中的一对情侣手拉着手从扬州出发,然后向着北方、向着高山、向着高原一路奔跑。而且这种奔跑和寻找不是外在的、肤浅的、表象的,它应该是切肤入骨的一次“涅槃”,是小说中的扬州人的一次雄起、一次勃发、一次精神寻根。同时,小说中的扬州,也不仅仅是地域的标志,它更多的是一种文学的概念,它是由扬州生发出的我心中的故土,一个用文字堆砌的让我魂牵梦绕的家乡,它与现实中的扬州时而重叠,时而补充,时而背离。甚至在我的心中,有这样一种想法像疯狂的野草在生长:面对国人中诸多领域阴盛阳衰的现象,小说中的扬州,也可以大而化之看着当代中国的缩影和象征。而在中国文化阴柔的“秀”之上,我们需要的是一次“雄”的飞翔,也就是梁启超先生心驰神往的“少年中国”!
  烟花三月 内容简介
  梦里江南,一路向北!最具诗情画意的中国侣行记!这是一场出走扬州,向着高原进发,继而“寻找故乡、回到故乡、超越故乡”的浪漫寻爱之旅。
  目录
  第一章 梦龙
  第二章 舅舅
  第三章 紫风
  第四章 卓玛
  第五章 暗香
  第六章 迷宫
  第七章 约会
  第八章 涅槃
  第九章 绝响
  第十章 洗礼
  第十一章 红马
  第十二章 水泊
  第十三章 原欲
  第十四章 艄公
  第十五章 占领
  第十六章 佛国
  第十七章 神湖
  后 记
  附 录
  作品评论:
  复调小说的有益探索
  ——读李景文的《烟花三月》
  顾建新
  前苏联文艺理论家巴赫金在其文论《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里,通过对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的分析,提出了著名的“复调小说”的理论。这个理论不仅对过去小说创作经验进行了经典的总结,而且对后来小说的创作有着指导意义。
  2015年3月由中国书籍出版社出版的李景文的长篇小说《烟花三月》,是在“复调小说”理论指导下进行创作的成功的一例。
  小说中有两个声音:一个是叙述“舅舅”的颇不平凡的经历;另一个是讲述骑鹤与紫风寻找“舅舅”,要把他的经历写成电视剧的过程。两种声音反复交织,形成了小说的独特结构与特殊的叙事方式。
  “舅舅”的经历在小说中没有直接描写,而是通过“外甥”骑鹤与哥们黄粱梦龙及紫风之间的谈话反映出来的。因此,不是一个连贯的完整的故事,而是断续的又是贯穿全篇的。用的是犹如电影中的闪回、特写、蒙太奇等的艺术手法,写得朦朦胧胧,虚虚实实,撩人情思。“舅舅”实在是个很奇特的人物:他在建国初期,就是一个中校副团长,在当时已不是一个地位很低的干部。正当他会有更大发展时,他却毅然放弃自己的前程,为了爱一个农奴主的女儿,不惜被开除党籍军籍。他的传奇般的经历,本来就是可以写成一个生动曲折的故事,但是,在读者对人物的经历产生浓厚兴趣,希望进一步深入了解时,小说却有意遮掩起来,中断叙述,采用的是“欲擒故纵”之法,让你欲罢不能,欲放难忘,从而产生引人入胜的阅读效果。
  小说的结尾,写骑鹤他们经过多重艰难,寻找“舅舅”,展现在读者面前的,却是“舅舅”的一个坟墓。这个结局,有特殊的意味:一方面,是小说内涵上的,给人以深刻的反思:“舅舅”是骑鹤他们这一代青年人心中的偶像——他们对“舅舅”的苦苦的追求,实际代表着他们对真情的向往,对一种理想境界的渴望;“舅舅”也是作者有意制造的一个“意象”——象征着老一辈对爱情的执着与他们毫无顾及,为了爱情能够放弃一切的具有时代特色的行为方式;而这种作为,在很现实的今天,似乎只能成为一种历史。另一方面,在艺术上,有特别之处:阻断了读者的期待视野,打破了“大团圆”的结局,让人在遗憾和惆怅中反思,造成了曲终意难平的缠绵的效果。
  对“舅舅”的叙述,在虚写的同时,也有直接的描写。这就是他去与“舅母”约会遇见狼的情节。这段描写很大气,有撼天地、泣鬼神之感。恐怖的氛围,人物心理的细微变化,老狼的阴险狡诈,都写得活灵活现,如在面前,不仅极具可读性,而且,把“舅舅”对爱情的刻骨铭心的追求表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小说中的另一个声音是骑鹤,及他的哥们梦龙与紫风的所作所为。围绕着寻找“舅舅”的过程,表现了当代年轻人的生活、思想,精神风貌。梦龙最后是出家了,是他对未来生活的绝望,是他失去紫风后感到了情感的枯竭,似乎各种因素都有。骑鹤的描写用的是“意识流”的方式,以大段的心理描写来展现人物的个性,但这个人物给我们的印象并不鲜明,尽管他是作者用笔墨最多的。
  给我们留下深刻记忆的是紫风。她号称是“女权主义者”,口口声声说她不属于谁,她的心和身体永远属于她自己。她的口头禅是“我有权支配我自己的身体,我就是中国的卡门!”这是个当代一种青年人的典型:敢爱敢恨,一切从自我出发,做事不考虑后果。在她的身上,有着青年人特有的蓬勃的朝气,也有不够成熟的缺点。她大胆地放纵自己,她的恋爱观与老一辈的“舅舅”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照。她先与梦龙缠绵;梦龙与她也曾形成了一种默契、一种交融、一种和谐。梦龙与她接触有一种岩浆奔突的感觉。但她遇到骑鹤后,她那片嫩绿的草原又被骑鹤的枣红马任意驰骋。她不是“性解放”者,而是感情的放纵者。对她,我们似乎不能苛求,但也未必赞许。总之,作者通过她写出了当代一种年轻人的人生,一种情感的方式,一种人性。
  值得赞誉的是紫风的另一面,她对事业、对工作的执着追求。她对拍电视是积极支持的,是十分认真的。她不怕艰难,跟随着骑鹤到梁山进西藏,为的是把“舅舅”的事迹早些搬上银幕。
  总之,这部长篇小说采用了一种特殊的叙述方式,体现了作者大胆的探索精神。小说不再采用人们常见与熟知的线型结构:只是按照时间的顺序,简单地从头到尾叙述一个完整的事件;或是以一个人的经历或一个家族的变迁,反映时代的变化。小说打破时空的限制,任主人公的思绪驰骋,并以此形成全篇。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双声部甚至是多声部的一曲辉煌的交响乐,给我们的是一种崭新的感受。
  小说中多次出现“烟花三月”,仿佛是一个歌曲的主调音乐——反复地变奏,以形成作品特殊的情调与动人的节奏。
  寻找精神的故乡
  ——《烟花三月》后记
  李景文
  扬州是一座诗歌的城市。在历史的长河中,无数卓越的诗人为这座城市所迷恋、折腰,流连忘返、侵淫其中,并为她留下了灿烂辉煌的诗篇。诗人子川曾做过专门的研究,他在《诗歌与一座城市》中说:“一个城市的知誉度与诗歌如此密切关连,在中国,乃至在全世界,大约非扬州莫属。”他还说唐代诗人有一种“扬州情结”,并一一列举在整个唐朝到过扬州的诗人,几乎占了唐诗名家的半数以上。诗圣杜甫虽然无法确定是否到过扬州,不在这个长长的名单之中,但他似乎也不能免俗,一起加入到扬州的“大合唱”中,其“胡商离别下扬州”佐证着扬州为当时的国际性大都市,而“老夫乘兴欲东游”又诉说着对扬州的向往。在灿若群星的大诗人中,对扬州贡献最大、影响最深远的无疑是诗仙李白。据考证,李白先后四下扬州,第一次来,“不逾一年,散金三十余万”,看来他对扬州是真正喜爱到骨髓里了。正因此,这位具有浪漫主义情怀的天才诗人,才出神入化地吟诵出“烟花三月下扬州”这种让扬州美名远播的千古绝唱。
  扬州的历史最早可以上溯至春秋时期,史称广陵。现在一般将吴王夫差在蜀冈筑邗城并开邗沟的公元前486年,定为扬州建城之始。再过一年,即2015年,扬州将迎来建城2500年的大庆。回顾历史,江南名城扬州温柔富贵,盛唐曾有“扬一益二”的说法(益,即益州,今成都),成为“国中第一大城市”。在清代,扬州因为盐运富甲天下,盐商们争奇斗富,为巡游扬州的乾隆帝在瘦西湖留下了一夜建白塔的神话。巧夺天工的扬州园林和开一代风气之先的“扬州八怪”也应运而生。还有作为中国四大菜系之一的淮扬菜,百年老店富春的小笼包子、三和四美酱菜、得过巴拿马国际博览会金奖的谢馥春鸭蛋粉饼……
  对于生于斯、长于斯的我来说,一直想为家乡写点什么。但是,二千多年的沧桑巨变,扬州的故事就像那穿城而过的京杭大运河的流水,每时都在流动、每刻都在吟唱、每天都在诉说。董仲舒在江都国称相十年悲悯苍生初展政治抱负,其后独尊儒术的主张成为中国封建社会两千多年国家政治形态;江都公主刘细君为汉皇室和亲远嫁乌孙国,比昭君出塞整整早七十二年;“吴中四士”之一的张若虚,以《春江花月夜》孤篇压全唐;鉴真大和尚东渡传法,成为中日文化交流的先驱;具有传奇色彩的意大利人马可·波罗在扬州做官三年,他描写中国的《马可·波罗行记》震撼西方世界;文章太守欧阳修诗书风流,采用借景的手法将对岸的镇江金山借到了平山堂;民族英雄史可法独守孤城,在扬州抛洒了他生命的最后一滴鲜血;一代散文大家朱自清,宁可饿死也不要美国人的救济粮……这一个个闪光的名字,让人不得不佩服不得不感叹:数风流人物,还看扬州!
  对,这就是令我感动让我骄傲的故乡。她的历史源远流长,既悲壮辽阔,又婉约凄凉,同时充满了诗词歌赋、管弦丝竹的文人情怀。不过,这仅仅是历史学家笔下的故城。而今,扬州是一座充满活力要让古代文化与现代文明交相辉映的城市,比如曾得过联合国人居奖。但是,这又成了记者追逐的新闻,开发商牟取暴利的商机,某些官员升迁的砝码和阶梯。对于一个小说家来说,他的原点和动力就是要从故乡出发,洗尽浮世的铅华,还原生活的本色,去寻找他的精神家园,或曰情感故乡。莫言说:“我想作家在开始创作的时候是寻找故乡,然后是回到故乡,最后是超越故乡,超越故乡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
  《烟花三月》正是以我的家乡扬州为大背景的一部关于“寻找故乡、回到故乡、超越故乡”的小说。扬州的地理位置无疑是优越而独特的,长江、淮河、运河三水交汇,有“吴头楚尾海西头”的说法,因此扬州人形容本土的风物常以“南方之秀,北方之雄”自夸。实事求是地讲,扬州有的是水,缺的是山。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与此对应的是,扬州人不缺秀外慧中的“秀”,差的是雄奇伟岸的“雄”。因此,我在小说构思的初期,不断自我强化一种“大文化”意识,就是在我小说的人物中,不断地往“秀”的基因中添加“雄”的因子。我不知道我在小说中做得怎样?但是我正是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的,我让小说中的一对情侣手拉着手从扬州出发,然后向着北方、向着高山、向着高原一路奔跑。而且这种奔跑和寻找不是外在的、肤浅的、表象的,它应该是切肤入骨的一次“涅槃”,是我小说中的扬州人的一次雄起、一次勃发、一次精神寻根。同时,小说中的扬州,也不仅仅是地域的标志,它更多的是一种文学的概念,它是由扬州生发出的我心中的故土,一个用文字堆砌的让我魂牵梦绕的家乡,它与现实中的扬州时而重叠,时而补充,时而背离。甚至在我的心中,有这样一种想法像疯狂的野草在生长:面对国人中诸多领域阴盛阳衰的现象,小说中的扬州,也可以大而化之看着当代中国的缩影和象征。而在中国文化阴柔的“秀”之上,我们需要的是一次“雄”的飞翔,也就是梁启超先生心驰神往的“少年中国”!
  让我们还是回到小说本身。现在回想起来,这部小说我是将它当作诗来写的,在创作的过程中我的胸中气势充沛,始终荡漾着创作的冲动和澎湃的激情,我和笔下的骑鹤、紫风等年轻男女一起喜怒哀乐、一起沉浮历炼,并在追忆、寻找甚至创造着“舅舅”——舅舅对爱情的忠贞是年轻人的楷模,舅舅超拔的境界正是现代人的缺失,舅舅的精神高地是人类共同的精神财富。我自我寻思,当这种寻找从一座承载着两千多年文化的江南名城出发时,它显得是那样的耐人寻味、意义非凡和不同凡响。我们不要总是抱残守缺、固步不前、自我欣赏、自我陶醉,在夕阳西下的时刻沉缅于落日的辉煌;我们理应锐意改革、开拓进取、自我加压、自我奋进,全身心地拥抱新生儿一般的红日朝阳。而这种企图融汇不同地方文化新质具有超越意义的追寻舅舅的旅程,在写作的初始,似乎还处于一片朦胧和混沌之中,并没有明晰的目标和方向,写着写着才渐入佳境,产生过一百零八将英雄的水泊梁山和能净化人心的雪域高原,带着它们各自的新鲜气味,纷至沓来涌入我的笔端。自然,在小说中舅舅不仅是具象的,是一个敢爱敢恨、血气方刚、侠骨柔肠、血肉丰满的男子汉,同时舅舅又是抽象的,是一种理念、一种文化符号、一种理想的化身。的确,我用大写意勾勒的舅舅的形象,已成了某种情绪和精神的象征,甚至舅舅是在真实与虚幻、人性与神性之间飘忽不定的。我想着意抒发的,正是这种在心中萌发并一直崇仰的原始人性的复归与宗教式的圣洁,而这种仪式的体现,就是让小说中的年轻一代在与自然、社会的交融和碰撞中,在听从心灵召唤的寻觅与发现中,邂逅一颗颗感恩而虔诚的心,并经过水泊遗风的涤荡和高原神湖的洗礼,最终登上了心的高原。而我整个创作的过程,就是一次对故乡被遮蔽的现实和历史及当代人失落灵魂的认知和寻找、挖掘和回归、反思和超越。
  在小说创作中,我总有这样一种野心,就是既不重复别人,也不重复自己。当然,这是我为自己设置的一道需要以毕生精力来跨越的门槛。在这部小说的写作中,我首先有意识地强化“烟花三月”这种带有诗的特征的意境,并将它铺排成全篇的一个基调,就像音乐的旋律,在小说中一唱三叹,循环往复,反复吟唱。自从“烟花三月”由李白馈赠扬州后,好似这四个字就是扬州的代称和专有名词,这个季节就是扬州的节日,桃红柳绿的好时光就该专属扬州。在小说中,我不但通过人物、情节层层挖掘“烟花三月”的内涵,同时又将其外延扩展、延伸,使它伴随着小说人物行走的脚印、寻觅的眼光,在扬州以外的山山水水显现闪耀。水泊梁山有烟花三月、雪域高原同样有烟花三月,各处有各处的烟花三月,哪里有春天哪里有真善美哪里有故乡和亲人哪里就有烟花三月,这是一种审美的期待和发现。它是形式,也是内容,它打破的是一种僵死的戒律,解放的是一种被禁锢的心情,它不但使扬州这一特有的文化元素在一种更加开放、包容、宏大的叙事背景下开始升华,而且让它在与多种地方文化元素相互融汇、补充基础上产生一种新的质地,从而使小说的意境更加开阔、故事的背景更加斑斓,人物的声音多姿多彩。
  实际上,在长篇小说写作中面临的最大困境和挑战是小说的结构,它是小说成功与否的关键,所谓纲举目张。在这部小说中,我摒弃了传统的单线叙述的方式,我追求的是一种复合的多声部的声音,让“舅舅”的故事通过小说中的“我”在寻找中回忆、在回忆中寻找,而且这种寻找与回忆不断地受到阻隔,这样就使读者产生了一种阅读期待,作者也不是单一的故事的复述者,而是以一种隐蔽的形式成了活动的参与者。“我”既是今天的行动者,又是历史的见证人,小说中人称转换、时空转换非常自如,这种特殊的视角就巧妙地为小说找到了一个自然、精致的复式结构。中国矿业大学的顾建新教授为此专门撰写了评论《复调小说的有益探索》,从理论的高度对小说进行了观照和阐释,的确有许多新颖独特的见解,这对我今后创作有重要的启示,也可以作为读者解读这本书的一把钥匙。创作这样的复调小说,对我来说也是一次全新的尝试。我感到,让历史照观、映衬现实,又让现实折射、传承历史,人物和时空就在跌宕交错中形成对比和反差、融合和呼应,从而就使背景有了一种纵深感,人物有了一种厚重感,小说在历史和现实的穿梭往复中形成了一种叙事的张力。这种叙事张力我力求构建在传统描写、对话、写景等白描的基础之上,又借助人物的内心独白、象征、回忆、联想、梦境、醉酒等等西方意识流的手法,并使之在一种有机整体中水乳交融,从而让小说中呈现和弥漫的声音、色彩、气味,变得丰富、缤纷而多义。
  在确定了小说的基调和结构后,小说的语言风格实际上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当我选择“烟花三月”这句诗的精灵作为书名时,其实诗歌已经为我即将诞生的小说插上了飞翔的翅膀,我已经别无选择地被一种诗的语言所裹挟、所驱使、所浸淫。在小说的创作过程中,那些闪亮的充满诗意的句子,自己就飞过来了,它们已经等不及我一个字一个字写下来,它们就在我胸中汹涌、眼前晃动、手指流淌,它们自然而然地结伴而来,就像在烟花三月的季节里,柳絮在天空飞扬,桃花在枝头绽放。写这部小说时,我的确有一种醍醐灌顶、灵感附身、文思泉涌、诗兴大发的感觉,仿佛有如神助。当完成这部小说并电邮给《钟山》后,我清楚地记得是在某个国庆节的中午,慧眼识珠的主编贾梦玮先生兴奋地打电话给我,他说他很欣赏小说中那种浓郁的诗的氛围,那种可以拿到阳光下透视、拿捏的透明的语言质感。当小说在《钟山》长篇专号隆重推出后,许多读者表达了他们对这种诗性小说的喜爱,他们觉得语言的诗化有一种撞击心灵的视觉冲击力。一位资深报人在报刊发表读后感说:“真的是一口气读完的,不少地方,仿佛是在读诗——诗的语言,诗的意境,诗的品格,好多年没有读过这么好的小说了,我被深深吸引着。推动小说发展的,或者说牵动了我神经的,不是离奇曲折的情节,而是让人耳目一新的人物和充沛的情感。”扬州知名画家吴汉文女士在读了小说后,被一种诗的激情点燃,一气呵成为小说创作了六幅插图,将小说中富于画面感的文字或典型的瞬间转换为精湛的视觉艺术,让人得到一种更加直观的美的享受。凡此种种,这正是小说中诗的力量。
  对于扬州这座活在唐诗中的诗歌名城来说,诗的力量是具有感召力的,她似乎越来越多地吸引天下的文人墨客融入她绿水青山的怀抱。洛夫这位八十五岁高龄的当代“诗魔”,台湾现代诗的代表性人物,因长诗《漂木》荣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的大诗人,自2005年从旅居地加拿大多伦多飞抵琼花的故乡后,几乎年年来扬州。他对这座诗歌之城真的情有独钟,他说:“我来扬州,如同回家。”当他得悉我的这部小说受到专家好评、读者追捧时,便挥毫为我写下了“烟花三月”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以示褒奖。小说大家贾平凹先生也是扬州的老朋友,他在接受我的赠书时,欣然为我题写了“文运久驻”的祝福。作为小说《烟花三月》的作者,生活在诗歌氛围浓郁的月亮城里,又每每与因“烟花三月”而光顾扬州的师友会晤交流,时常受益匪浅,让我切身感受到一种作为扬州人的福气!
  当这本装帧精致,还飘着墨香的书在您手中时,您或许已领略过烟花三月的扬州,或许正准备着去扬州的旅行,但是无论何种情况,因了这部书您就与扬州有了某种精神上的维系,您对个园的竹、瘦西湖五亭桥下的月、何园的四季假山、大运河的浆声灯影,对扬州的山和水、情和景、人和事就多了一份亲近、了解和关注,您在生活的闲暇不觉会哼唱出这样的旋律:
  烟花三月是折不断的柳
  梦里江南是喝不完的酒
  在如此美妙的歌声里,我和您的心会因为这本书而贴在一起,春光明媚或烟雨濛濛的扬州已经为您斟满了杯中的酒,那就让我们开怀畅饮,醉卧在烟花三月里……
  但是,面对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在文学的时空中我们应该活得更加地清醒。
  一位诗人说:“诗人生活在时间中,也大都死于时间之中,只有及少数的诗人活在了时间之外。”
  ——活在时间之外,我们应该有这样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