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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窦开》
 | 顾坚  2012年07月29日11:06


作者:顾坚

出版社:江苏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2年7月

书号:978-7-214-08410-1

定价:28.00元
  内容简介:
  这是一段苏北水乡少男少女自然萌生的伊甸园之爱,又是特殊年代里畸情放纵下酿出的一幕幕复仇活剧。
  淳朴的乡风乡俗下,一对十三四岁的豆蔻少年在情窦初开时相互勉励、惺惺相惜,成就了一段惹人羡煞的成长佳话;擅玩弹弓的少年因家庭的屈辱从小便背负着深重的仇恨,用弹弓泄愤的瞬间酿成家庭悲剧。
  一切似乎都和那个年代有关,一切似乎又和那个年代无关。一个个鲜活的灵魂与一幅幅万花筒般的生活场景交织互生,演绎着不同寻常的悲喜人生……
  作者简介:
  顾坚,男,出生于江苏兴化,现居扬州。中国作协会员。出版长篇小说“青春三部曲”《元红》《青果》《情窦开》。2009年,《元红》获江苏省“五个一工程奖”。2011年,《青果》获首届施耐庵文学奖。
  推荐词:
  还原世情,复现大野,涵纳乡愁,推崇天真的生命热力,体恤风俗变换中动荡的人心。《情窦开》比《元红》更丰富,比《青果》更浩茫。从而,《青春三部曲》以立地接气的鲜活沉浑的状貌,让顾坚成为当今长篇小说创作上不容忽视的重要作家。
——施战军  评论家
  中国当代长篇小说通常是“大”时代、“小”人物的苏联书写模式,人不过是一枚棋子,命名权完全掌握在社会手中。《情窦开》不是这样,它的核心是人,通过人而展现时代与社会的印迹。我以为,这是中国传统文脉兼容现代性的一条道路。顾坚的文字一如其为人,简洁明了,不事雕琢,却极富生命力和内在张力。
——马季  评论家
  代后记
  生命的象征存在
  叶橹
  《情窦开》的出版,再一次显示了顾坚作为一个自然成长于中国农村土地上的作家所具备的天赋和实力。到此为止,顾坚算是完成了他的“青春三部曲”。如果说《元红》是一个隐喻,《青果》是一种意象,则《情窦开》可以看成是一丛生命。之所以把《情窦开》看成一丛生命的象征存在,是因它的背景相对于《元红》和《青果》,具有更为纯粹的乡村的原生形态。在顾坚的前两部小说中,一代农村青年从农村走向城市,并且在艰苦的摸爬滚打中呈现出他们内心的喜怒哀乐、失败和成功,从中体现着我国社会在转型的过程中一代人命运的改变;而在《情窦开》中,他似乎把目光投向了更为原初的历史背景和生命形态。曾经在顾坚笔下出现的存扣和金龙及其少男少女伙伴们,如今变成了天宠和明娟们的伙伴。天宠和明娟们成了存扣和金龙们的更原初生命存在和形态。从这个意义上说,顾坚的笔触似乎是从近处逐步向远处游移的。他也许试图追溯那些存在于更为远逝的岁月中曾经深印在他脑际和心灵的历史映象。对于像顾坚这一代年龄的人来说,“文革”也许就只是一种模糊的记忆,但是“童心”的鲜明印象都是历历在目的。这也许就是为什么我们在他的小说中看到的那些有关“大事”的描述大抵同于新闻报导,而对于许多少年目光中的事物,幼小心灵中的躁动的表现,都让人读来感到亲切而生动的根本原因。
  对于从农村走出来的顾坚而言,那些曾经日渐远逝的岁月,那些正在消失的农村风俗人情,或许是促动他极力试图把那些曾经深刻烙印在脑际和心灵的事物记录并保留下来的心理原因。这样的心理机制,并不是仅仅存在于像顾坚这一代人的身上,从某种意义上说,也许越是年龄老大的人,在心理上的怀旧和依恋的情绪越是浓重。人们为什么会在社会日益现代化的进程中,越是趋向于怀旧并依恋那些逝去的岁月,这也许是需要社会学和心理学的专家们认真探讨的一个问题。顾坚作为一个文学写作者,他的心灵感受所触及的事物,也许更多地亲近并探究那些深藏在人们内心深处的一种属于人性表现的东西。我们从他的小说中看到的是,在上世纪的60至70年代期间,农村的物质生活是何等的匮乏。小孩们为了得到几分钱的食物而兴奋不已,五角钱在他们眼中已经是一笔世款。就连那位为天宠和明娟“合婚”的王瞎子,也只收了两块钱的算命费。因为“正常情况下王瞎子偷偷帮人家算一个命是二角钱,也就是三个鸡蛋的价钱。”这样的价位,在当下看来几近天方夜谭,而历史的真实却恰恰如此。而在如此贫困的物质生活条件下,我们依然看到那些普通的平民百姓们甘之若饴。至于天宠和明娟们,更是在童心的喜悦与青春的期待中,满怀希望地面对着朦胧的理想和追求。这正是顾坚的小说中一以贯之的一种人性表现与传达,也是他的小说能够获得一般读者认同并喜爱的根本原因。
  我们读顾坚的小说,或许会发现它存在这样那样的不足,但是却总是能够感受到他的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一种青春气息和生命活力。特别是他的笔触涉及农村生活的种种场景和细节时,一股扑面而来的乡土味总是能够让我们为之怦然心动。顾坚笔下的种种农村的风土人情,不仅是我们所熟悉的,也会让我们从中体味到许多人间真情和意味的“家长里短”。我们从中不仅看到那些真诚朴实的成人面孔,也从中读出了许多令人为之扼腕的心酸故事。除了有着像朱文进、王玉荷、黄宜新这样一些善良而朴实的人们之外,也会有像刘步云、郑景山、姚春花们的如万花筒般多彩多变的灵魂。在顾坚的笔下,刘、郑、姚三人之间的复杂纠葛,不仅是一幅农村人际关系的畸形图像,更是一种对人性善恶与本能呈现的深层透视。刘步云这样的农村干部,并不是能够用一个简单的好与坏来形容和概括的。郑景山的窝囊与委曲求全,姚春花的干炼与性行不端,似乎是构成其夫妻悲剧的性格因素。但是在刘步云插足期间之后,性格因素却被社会地位和现实利益所左右。顾坚笔下的刘步云、郑景山和姚春花,实际上构成了一幅中国农民性格悲剧与社会因素相互作用并渗透着权力地位和利益之间的“关系网”因素。特别是郑景山最后的“复仇行为”,充分表现了一个处于劣势地位的弱者的悲愤,他的以命相拼虽未能达到目的,却也体现了一种最后的反抗与无奈。刘步云虽可算邪恶,但邪恶中依然有某些属于人性底线的依托,说明顾坚对此类人物是有深刻的观察和把握的。
  中国的农村曾经的封闭与落后固然不容否认,但是它也曾经是充满人性的温馨与亲情的“自足体”。当一切原有的秩序遭到冲击和破坏之后,人性之善与恶的相互消长构成了一幅令人困惑迷惘的图景。顾坚在《情窦开》中试图表现并描述的,恰恰是一种处在转折时期的农村生活场景中的“众生相”。我们所看到的那些如万花筒般的生活场景,不乏走向衰亡的腐朽景象,但是在顾坚笔下,更多地是洋溢着新生的一代人的生命朝气与青春。作为一个本土本色的作家,顾坚已经在他的“三部曲”中,从不同的生活层面和精神视角,为他的同代人书写了他们的生活经历和精神成长的过程。《情窦开》是三部曲中收官之作,而所描写的人物的生活年代都是最早的,这说明顾坚的这种对生活史和生命史的追索,已经在他目力所及的终极之处,画上了一个相对完整的句号。这大概就是《黄花》在顾坚小说创作上具有的意义吧。
  我们从《情窦开》中看到,尽管生活的贫困无法扼窒人们对生活信念的追求,但少数人所拥有的特权,如刘步云之流,却能够制造产生腐败的温床。顾坚笔下的刘步云,就人物性格的复杂性而言,无疑是一个相对成功的形象,但在他身上所呈现出的种种精神特征,无疑预演了许多后来发生在我们生活中的屡见不鲜的事例。当下我们来回顾那个年代中的刘步云之所作所为,不禁有一种小巫见大巫的意味了。
  不过话还得说回来,像《情窦开》中所写的那个年代,生活的土壤中滋生的生命的力量,人性的追求,其代表性的人物依然朱文进、王玉荷、黄宜新们,作为他们的继承者依然是天宠和明娟们。这就是我们的历史,是发生在我们中华大地上的生生不息的生命源流。我之所以把《情窦开》比喻为一丛生命的象征存在,正是因为只有从这个意义上来解读这部小说,我们才能更深地体味到天宠和明娟们存在,对于我们的国家和民族所具有的深远意义。
  顾坚是一个本土本色的作家,他的文学勇赋表现在对许多生活中的细节和情节具有非常敏锐的感受力和想象力。他笔下的乡土味和风俗民情,常常会在我的眼前呈现出一种生机与意味。他的那种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虽然有着某种粗野性乃至颠覆性,不过只要是对农村生活有过实际体验的人,都会从中感受到一种真实的存在,会从他的一些细节描写中体味到会心的微笑。这也正是顾坚小说存在着的一种魅力。
  但愿顾坚的《情窦开》只是其“三部曲”的结束,能不能继续给我们另一种新的开始,则只能让我们拭目以待了。
  2012年4月21日晨完稿于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