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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公使曾纪泽》
 | 冯惠明  2012年01月17日10:23


作者:冯惠明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1年12月

书号:978-7-5063-6227-6

定价:39.00元
  作者简介:
  冯惠明(辛越),河北阜平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毕业于南开大学中文系,长期在国家发改委工作,曾于九十年代中期担任我国驻俄罗斯使馆参赞。文学创作主要作品:长篇纪实文学《献给你一朵玫瑰花》;长篇历史小说《大清公使曾纪泽》;前苏、俄作家探真评传《飞翔的俄罗斯魂》;散文随笔集《客居莫斯科》、《岁月流痕》等。曾获中央电视台小品、国家部级征文奖。
  内容介绍:
  曾纪泽——曾国藩之长子,晚清著名外交家。光绪四年,曾纪泽奉朝廷之命,前往英法两国担任公使。
  两年后,曾纪泽被清政府紧急调遣到俄罗斯任钦差大臣,开始了他一生最艰巨的使命——对俄谈判收回伊犁。经过近一年的外交斗争,他以大无畏的精神和机智灵活的策略,终于迫使沙俄修改了与原钦差大臣崇厚签订的“里瓦几亚”条约,收回该条约割让给俄国的大片国土,取得了晚清外交史上绝无仅有的一次重大胜利。
  精彩内容节选:
  格尔斯面冷词横,声言《里瓦几亚条约》不能改
  谈判大厅宽敞豁亮,从高高的天花板垂下来的两盏玻璃枝形大吊灯,使谈判厅熠熠生辉。而四周墙壁上悬挂的巨幅油画增添了大厅的豪华气派。厅内正中摆放着一张长方形铺着雪白桌布的谈判长桌,桌子中央一个半圆形黑漆木盒上插着两面小国旗,在雪白雪白的桌布映衬下异常醒目:一面是大清帝国的三角形黄龙旗,一面是大俄罗斯帝国的长方形白蓝红三色旗。据说这大清黄龙小旗还有些来历:前年崇厚出使俄国,会谈之前俄方向使馆索要大清国旗的图样,以便仿制。自诩为最熟知洋务的崇厚一听就着了急,他出国之前压根儿就没想到要准备小国旗的事,现给总署发电报也来不及,最快也得五十天才能寄过来。怎么办?崇厚一筹莫展。最终还是将丹如出谋划策:把国书上的飞龙图案描画到丝绸布上,然后送染色行着色。用这个办法得到的小黄龙旗虽不规范,但总算救了燃眉之急。那以后,这面小三角黄龙旗竟成了谈判桌上代表国家的标志。此刻,中俄两国外交官分坐桌子的两边,早有侍者端上咖啡,曾纪泽面前放的则是一杯清茶。
  格尔斯作了一个环顾左右的姿态,然后开门见山问道:“几日前接到贵钦差的照会,不知贵钦差这次来是长期驻节,还是特地来我国办事?"
  格尔斯的问话使在场的所有中国人一愣:敢情你们还不知道我们是干嘛来的,你们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曾纪泽的头脑里反映很快:这老官明知故问,有意对我的身份表示不确认,暗含着不欢迎的意思。既然你佯装不知,我就堂堂正正告诉你,于是说:
  “我是大清国皇帝任命的出使贵国的公使,自然是常驻;同时我亦是钦差大臣,我国大皇帝赋予我来商办两国交涉归还伊犁未完事件之权。”
  格尔斯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与刚才在接待室寒暄时判若两人。他冷冷地说:
  “崇钦差来我国近一年之久,已经将两国应办的事项与本大臣全都商议妥当,只等候两国大皇帝批准施行。怎么又来商办?而且贵国无缘无故将崇钦差治以重罪,在边界各处增兵设防,使贵国国内人心惶惑,世界各国也迷惑不解,贵国难道不是想启衅吗?这样的情形如何能议事?”
  格尔斯的语调由慢到快,由缓变急,俄语音符就像连珠炮似的,一气不停地射出来,而且还挥动着右手,以加强他讲话的气势。他的翻译官孟第紧张地在纸上作记录,显得手忙脚乱。
  曾纪泽静静地听完孟第的翻译,沉着回答:“本国大皇帝因崇厚不听朝廷吩咐,才将他治罪,以后听说此事有伤贵国体面,遂赦免了他的罪名,以表示与贵国友好之意。”
  曾纪泽的话音刚落,布策立即插上来问了一句:“请问侯爵,赦免崇厚罪名具体是何说法?崇厚现在何处?”
  布策不愧是个老练阴柔的中国通,他这一问,使曾纪泽不好回答。因为崇侯的死罪虽免,但现在仍关押在狱中,若如实回答对方,必然使他们纠缠此事,不肯放过这个借口。曾纪泽采取了一种模棱两可的说法:
  “我只接到国内电报,告知崇厚的斩罪已蒙本国大皇帝赦免,但尚未接到详细的谕旨。”
  格尔斯非常不满,说:“中国将崇厚治罪,不仅使本国难堪,而且使欧洲各国也难为情。说实在话,崇钦差与我商议伊犁问题一年时间,凡事无不为中国力争,并非诸事尽悉依照俄国之意。双方商议心平气和,最后终于签定协议。现在只等照协议执行,不存在再商议的问题。”
  格尔斯说最后一句时,语气很坚定,加上他那肉滚滚的右手的挥舞动作,不用翻译,曾纪泽也猜到大概是什么意思。他沉默了一会儿。对吉尔斯一开始就把谈判的大门封死,他是早有思想准备的,但他没料到格尔斯态度表白得如此迅捷和不容置疑,把他对他一开始接触时产生的一点点好感,全赶得无影无踪了。对付这个在欧洲外交界纵横多年、功夫老到的俄国佬,他感到自己的经历和经验都不足。但绝不能让这个老官小瞧了自己,得还他点颜色看看。于是曾纪泽也沉下脸,冷冷地说:
  “如此说来,贵大臣是断然不想跟我商议啦?”
  格尔斯怔了一怔,金丝眼镜后面的一双眼球突出的大眼略显吃惊地瞧着曾纪泽,立即否定:“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本国所关心的各项事宜都写在章约之内,而且与崇钦差往来照会里也已充分阐明,无需再议,只要照办即可。”
  曾纪泽有些生气:说不是那个意思,其实还是那个意思。他提高了声调说:“根据各国通例,凡各国定约,必须经两国朝廷批准方能施行。如谈判代表所定之约有窒碍难行之处,自然可以再议,这是世界惯例,有何不可?”
  格尔斯明显地蹙了蹙眉,外交家的敏锐使他感到面前的这位中国曾钦差,跟上次的那位崇钦差迥然有别,莫非这个中国人真是个谈判对手?在他思想深处,中国官员是那么昏庸无知,哪里知道世界情势,哪懂什么国际惯例?可眼前的这个同样留着长辫子的中国人出言不凡,还不能太小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