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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姹紫嫣红开遍》
 | 白先勇  2011年07月12日11:53


作者:白先勇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1年6月

书号:978-7-5063-5656-5

定价:28元
 作者简介:
  白先勇,回族,台湾当代著名作家,生于广西桂林。中国国民党高级将领白崇禧之子。1960年,他与台大的同学共同创办了《现代文学》杂志,并在此发表了《月梦》、《玉卿嫂》、《毕业》等小说多篇。
  白先勇吸收了西洋现代文学的写作技巧,融合到中国传统的表现方式之中,描写新旧交替时代人物的故事和生活,富于历史兴衰和人世沧桑感,很多作品已成为经典。
  出版有短篇小说集《寂寞的十七岁》、《台北人》、《纽约客》,散文集《蓦然回首》,长篇小说《孽子》等。
  白先勇喜爱中国地方戏曲昆曲如《牡丹亭》,对于其保存及传承,亦不遗余力。
内容介绍:
  白先勇经典散文自选集,近年来难得一见的用心、周到的白先勇散文精选版本。
目录:
  上海童年
  台北Pastoral
  蓦然回首
  《 现代文学 》 的回顾与前瞻
  明星咖啡馆
  弱冠之年
  《 现代文学 》 创立的时代背景及其精神风貌
  不信青春唤不回
  第六只手指
  树犹如此
  少小离家老大回
  落叶赋
  崎岖的心路
  弃妇吟
  花莲风土人物志
  怀念高克毅先生和他的书
  走过光阴 归于平淡
  写给阿青的一封信
  人生如戏
  贾宝玉的俗缘:蒋玉函与花袭人
  谈小说批评的标准
  文学经典的保存与流传
  社会意识与小说艺术
  世纪末的文化观察
  世纪末最大的挑战
  酝酿中的风暴
  山之子
  惊 变
  我的昆曲之旅
  《 牡丹亭 》  还魂记
  姹紫嫣红开遍
  《 牡丹亭 》 西游记
  英伦牡丹开
精彩内容节选:
  上海童年
  我是一九四六年春天,抗战胜利后第二年初次到达上海的,那时候我才九岁,在上海住了两年半,直到四八年的深秋离开。可是那一段童年,对我一生,都意义非凡。记得第一次去游“大世界”,站在“哈哈镜”面前,看到镜里反映出扭曲变形后自己胖胖瘦瘦高高矮矮奇形怪状,笑不可止。童年看世界,大概就像“哈哈镜”折射出来的印象,夸大了许多倍。上海本来就大,小孩子看上海,更加大。战后的上海是个花花世界。像只巨大无比的万花筒,随便转一下,花样百出。
  “国际饭店”当时号称远东第一高楼,其实也不过二十四层,可是那时真的觉得饭店顶楼快要摩到天了,仰头一望,帽子都会掉落尘埃。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高楼大厦聚集在一个城里,南京路上的四大公司——永安、先施、新新、大新,像是四座高峰隔街对峙,高楼大厦密集的地方会提升人的情绪,逛四大公司,是我在上海童年时代的一段兴奋经验。永安公司里一层又一层的百货商场,琳琅满目,彩色缤纷,好像都在闪闪发亮,那是个魔术般变化多端层出不穷的童话世界,就好像永安公司的“七重天”,连天都有七重。我踏着自动扶梯,冉冉往空中升去,那样的电动扶梯,那时全国只有大新公司那一架,那是一道天梯,载着我童年的梦幻伸向大新游乐场的“天台十六景”。
  当年上海的电影院也是全国第一流的,“大光明”的红绒地毯有两寸厚,一直蜿蜒铺到楼上,走在上面软绵绵,一点声音都没有。当时上海的首轮戏院“美琪”、“国泰”、“卡尔登”专门放映好莱坞的西片,  《 乱世佳人 》 在“大光明”上演,静安寺路挤得车子都走不通,上海人的洋派头大概都是从好莱坞的电影里学来的。“卡尔登”有个英文名字叫Carlton,是间装饰典雅、小巧玲珑的戏院,我在那里只看过一次电影,是“玉腿美人”蓓蒂葛兰宝主演的 《 甜姐儿 》。“卡尔登”就是现在南京西路上的“长江剧院”,没想到几十年后,一九八八年,我自己写的舞台剧  《 游园惊梦 》 也在“长江剧院”上演了,一连演十八场,由上海“青话”胡伟民导演执导。
  那时上海滩头到处都在播放周璇的歌。家家“月圆花好”,户户“凤凰于飞”,小时候听的歌,有些歌词永远也不会忘记:
  上海没有花,大家到龙华,龙华的桃花都回不了家!
  大概是受了周璇这首 《 龙华的桃花  》 影响,一直以为龙华盛产桃花,一九八七年重返上海,游龙华时,特别注意一下,也没有看见什么桃花,周璇时代的桃花早就无影无踪了。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
  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
  这首周璇最有名的 《 夜上海  》 大概也相当真实地反映了战后上海的情调吧。当时霞飞路上的霓虹灯的确通宵不灭,上海城开不夜。
  其实头一年我住在上海西郊,关在虹桥路上一幢德国式的小洋房里养病,很少到上海市区,第二年搬到法租界毕勋路,开始复学,在徐家汇的南洋模范小学念书,才真正看到上海,但童稚的眼睛像照相机,只要看到,咔嚓一下就拍了下来,存档在记忆里。虽然短短的一段时间,脑海里恐怕也印下了千千百百幅“上海印象”,把一个即将结束的旧时代,最后的一抹繁华,匆匆拍摄下来。后来到了台湾上大学后,开始写我的第一篇小说  《 金大奶奶 》,写的就是上海故事,后来到了美国,开始写我小说集 《 台北人 》 的头一篇 《 永远的尹雪艳 》,写的又是上海的人与事,而且还把“国际饭店”写了进去。我另外一系列题名为  《 纽约客 》 的小说,开头的一篇 《 谪仙记 》 也是写一群上海小姐到美国留学的点点滴滴,这篇小说由导演谢晋改拍成电影 《 最后的贵族 》,开始有个镜头拍的便是上海的外滩。这些恐怕并非偶然,而是我的“上海童年”逐渐酝酿发酵,那些存在记忆档案里的旧照片,拼拼凑凑,开始排列出一幅幅悲欢离合的人生百相来,而照片的背景总还是当年的上海。这次文汇出版社出版我的散文集,可以说是对我“上海童年”的一个纪念,我的书能在上海出版,也是顺理成章的。
  当年缔造民国的崇高理想,面对着眼前龙蟠虎踞一水中分的大好河山,怎不教人怆然而涕下。
  然而阅尽兴亡的石头城仍旧矗立在那里,人世间数十年的风波转折,在这座千年古城的历史长河中,恐怕也不过是一个随生随灭的泡沫罢了。
  ……
 推荐语:
  旅美学人夏志清教授曾赞誉白氏为“当代中国短篇小说家中的奇才,五四以来,艺术成就上能与他匹敌的,从鲁迅到张爱玲,五六人而已。”也因如此,白先勇2008年获聘北京师范大学(珠海分校)文学院荣誉院长职务。
  欧阳子认为,“白先勇才气纵横,不甘受拘;他尝试过各种不同样式的小说,处理过各种不同类式的题材。而难得的是,他不仅尝试写,而且写出来的作品,差不多都非常成功。白先勇讲述故事的方式很多。他的小说情节,有从人物对话中引出的《我们看菊花去》,有以传统直叙法讲述的《玉卿嫂》,有以简单的倒叙法 (flashback)叙说的《寂寞的十七岁》,有用复杂的“意识流”(stream of consciousness )表白的《香港——一九六0》,更有用“直叙”与“意识流”两法交插并用以显示给读者的《游园惊梦》。他的人物对话,一如日常讲话,非常自然。除此之外,他也能用色调浓厚,一如油画的文字,《香港——一九六○》便是个好例子。而在《玉卿嫂》里,他采用广西桂林地区的口语,使该篇小说染上很浓的地方色彩。
《Tea for Tw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