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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兄弟》
 | 王兆军  2014年01月02日14:14


作者:王兆军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3年10月

书号:978-7-5063-6856-8

定价:38元
  作者简介:
  王兆军,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主要从事小说、散文及报告文学创作,兼及文化研究。其《拂晓前的葬礼》获中国第三届优秀中篇小说奖,《原野在呼唤》获中国第三届报告文学奖。出版有长篇小说《盲流世家》、乡下人三部曲(《白蜡烛》、《青桐树》、《红地毯》,收入国家图书馆馆藏建国六十年五百部优秀小说)、《绿帽子》等;短篇小说集《蝌蚪与龙》;儿童小说集《吊瓜失踪记》等;散文随笔集《碎玻璃》、《皱纹里的声音》、《眺望红尘》、《风骨随身》等;村史《黑墩屯——一个中国乡村的历史素描》等。小说《白蜡烛》、《落凤坡人物》、《关于井神街四季的卡片》等作品被译成日文、英文、德文。其艺术评论作品主要有《王沂东的风格》、《胡石画评》、《论花鸟精神》等。
  内容介绍:
  集体化时期的模范村支书田家祥为修路粗暴地拆毁了社员申凤坤的老屋,两个曾拜把兄弟的人因此势不两立。田家祥一度对分田到户的联产承包政策心怀抵触,另一位把兄弟吕锋却因年龄和学历优势被破格重用。吕锋极力说服田家祥改变传统思路,并帮助他大办工副业,田因此获得新的激情和动力,两人友情甚笃。田家祥发现春风得意的吕锋有放松个人操守的危险,遂订立了一份君子协定,相互勉励。
  田家祥与吕锋都喜欢漂亮、热情但身份卑微的张二妮。二妮热恋吕锋,却因种种苦衷最终分手。田家祥在一次醉酒后生硬地与之发生了关系,二妮为顶门立户忍辱生下孩子。申凤坤因进城上访歪打正着地走上经商之路,并把二妮从备受屈辱的乡村带到城里。吕锋为自保陷害二妮;田家祥则为曾经对二妮犯下的罪过愧悔不已,一直默默地关注与支持着二妮。经历商业文化的洗礼,凭借着始终不变的勤劳与善良,二妮最终蜕变为时代的新人,当选为商城劳模。
  田家祥的生死冤家申凤坤始终紧盯着对手,代表着公有经济与个体经济的两人多次交手各有胜负。商业精神的日渐发扬打破了两人针锋相对几十年的格局。新一代人全面介入到家族矛盾中,传统式的冲突渐渐变得无迹可寻。谨守“人过留名雁过留声”的古训,在商品经济的大潮中克己奉公的田家祥保持了名节,而他的把兄弟吕锋却在权力场中走向堕落,最终因腐败而被潮流所抛弃。
  《把兄弟》以村庄和商城为背景,正面描述了过去三十年中国乡村从小农经济到市场经济过度这一历史时期的风风雨雨,题材鲜活,主要人物的内心世界一直处于演进状态,并以此折射出当代文化的进步意义。小说使用国人喜闻乐见的传统写法,语言质朴生动,颇具可读性。
  《把兄弟》是中国第三届优秀中篇小说获奖作品《拂晓前的葬礼》的续篇。
  图书目录:
  卷 一
  第一章 历史拐弯处好汉踟蹰 绣球到手时才子逞能
  第二章 大眼睛紧盯仇人 不死鸟傲视对手
  第三章 机缘巧合老同志说事 随波逐流扎纸匠移居
  第四章 田家祥办厂初衷一贯 莫先生出山约法三章
  第五章 张二妮上坟了结从前 田永昌送礼投其所好
  第六章 情深深三老对八戒 意迟迟入行复改行
  卷 二
  第七章 异曲同工天丝对天目 同命相怜大妮护小妮
  第八章 小伙子当街举棍棒 机灵女小院用蚊香
  第九章 薄情郎因情得湘妃 贪财人为财失婵娟
  第十章 烦恼人人有各自不同 快乐处处在因人而异
  第十一章 心旌摇曳时突发事件 笔下生花处直面对手
  第十二章 谋事有心还须有道 做人无情难免无趣
  第十三章 贾文化讲古钩沉提要 张二妮忆旧放怀高歌
  卷 三
  第十四章 大人物不慎泄密穿帮 小青年用心平地抠饼
  第十五章 失态只在方寸之间 痴情往往心不在焉
  第十六章 真打假因功落井下 虚应酬舍命上楼台
  第十七章 听兄弟说政经大事 逼对手做人畜对亲
  第十八章 说拉弹唱意在精神对抗 抚尸号哭只为知情报恩
  第十九章 小巷深处鬼影蒙面 十字街口甩子断肠
  第二十章 隔壁听密语侠女拔刀 夹道焚情物心灵告别
  第二十一章 失魂魄宦游客成蛹 祭祖坟漂泊女释怀
  卷 四
  第二十二章 胳膊拗大腿不幸挨打 好心无好报意外坠崖
  第二十三章 招财进宝和尚念外来经 移花接木兔子吃窝边草
  第二十四章 大打出手不得已攻其下 守道以约知耻者近乎勇
  第二十五章 痴女人相思苦用心 傻小子情急不择路
  第二十六章 黑土地启发灵感 酷太岁设计套儿
  第二十七章 真相大白后夫妻撒手 痛定思痛时故人宽宥
  第二十八章 论进退天道自在 说图画警钟长鸣
  精彩内容节选(2000字左右):
  田家祥至今忘不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心情大落大起的黄昏。可以这么说:那是他人生道路上的一个至关重要的拐点,一次迷途知返的里程碑。为此,他一直对那位把兄弟心存感激。
  那天下午,风和日丽,按说算是秋天里的一个大好日子。傍晚时分,天空平铺了一层斑斓的云霞,将大苇塘笼罩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让这个稀松平常的北方村落看上去美轮美奂,模糊朦胧的原野在灿烂的夕阳下犹如仙境。其时,在离村一箭之地的阡陌上,田家祥正踽踽而行。他心情灰暗,无法言说的郁闷积压成火焰般的愤懑,没处发泄。背对落日,他瞭望被切割成小块小块的田地,像个一直扮演主角的明星不得不突然面对一个被拆散的舞台。他步履游移地朝村庄走去,细长的身影像一条游动的水蛇。他憎恶那条晃动的影子,情不自禁地回过头去,盯了一眼夕阳,此时落日像一个熟过了头的、即将腐烂的大柿子。这样的感受让他浑身乏力。他想坐在田埂上抽支烟,排遣近来日渐浓重的烦躁。
  此时,一个矮小的身影正尾随着他。田家祥好几次踩到那个一出一没的影子,恨不能一脚踩下去,将之钉在地上,叫他动弹不得。那影子来自本村一农民——大名田永昌,诨号厚皮。按当地人的说法:这人有点怂,但也有一技之长:他做得一手好菜,村里凡有喜丧往来的事,都要请他做厨师。田永昌的诨名,来自他的脸皮厚,不管你怎么说他、骂他、数落他、训斥他,他都不在乎。用他自己的话说:把脸夹在腚沟里,照样过日子。这也是本事呢!
  田永昌亦步亦趋地跟着,央求着,中心意旨就是想趁着这次分田,多包几亩地。田家祥对他反复地说:“知道了知道了”,可是厚皮还是不放心。他翻来覆去地聒噪,一定要他这个当支书的大叔明确了到底是哪块田、几亩几分、何时办手续、按手印。田家祥对分田到户(官方称之为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本就心怀抵触,厚皮的唠叨让他不胜其烦。他索性停下来,厉声道:“厚皮你这个王八蛋,车轱辘子话说了一百遍,存心恶瘿我,是不是?”
  厚皮停了下来,猥琐地站在七步之外。他那眯缝的小眼、褶皱的鼻梁、歪曲的嘴角,一起堆出一副死乞白赖的笑,细声细气地说:“大叔,您想骂,随便骂就是了,您侄子来到这世上就是供您骂的。您要是嫌不过瘾,揍我两巴掌,我也甘心情愿挨着。谁叫我是您的侄呢。不过,无论如何您得高抬贵手,让我多包几亩地。”田家祥说:“地都分完了,剩的都是修路用的预留地。”厚皮说:“留那么宽的路干嘛呢,又不修飞机场!”
  田家祥没好气地说:“田永昌我问你,全村的地都是按人头分的,是我没给你应摊的那一份呢,还是分地时短了你的尺码?”厚皮满脸堆笑地说:“大叔您这是哪里话呢,您办事公平,从来不曾掐亏给我吃。您侄我今天不就是想多喝两碗糊粥嘛。”田家祥问:“这以前,你喝的是西北风!”厚皮既不退缩也不脸红,就着那话题说:“咱大苇塘村的糊粥从来都比别的村子稠,红旗单位,社会主义大道走得刚刚的,那都焦干的事实啊。可是如今风向变了,上边变了窑火,要走开回头路啊!”
  “走回头路”,这句话像铁锤一般沉重,正好砸在田家祥的心坎上,他眼前不由得一阵眩晕。他转过脸来,应着灿烂的晚霞,气急败坏地朝厚皮吼道:“永昌你这个王八蛋,哪把壶漏你提哪把!这风向的事,我管得了吗?你的脸比地窨子的墙还厚,为那屁股大的一点儿烂地跟我纠缠不休,明知我心里跟吃死苍蝇似的,还要不依不饶地膈应我。你想就我头上拉屎撒尿摔鸡巴是不是?啊!”
  田永昌当即敛色肃立,不敢再吱一声。了解田家祥的人都知道,他有个习惯——如果他最后那句话是个反问,紧跟着又追加了一个带惊叹号的“啊”字,不管是谁,最好不要再跟他说什么——他生气了,不耐烦了,要发火了。此时如果继续啰嗦,说话人等于自找难堪——田家祥的表情多年来就是大苇塘村的晴雨表。厚皮是个聪明人,此时就站在那里不动了,脸上挂着僵硬的、卑贱的、自嘲的笑。
  田家祥大步流星地朝村子走去。
  厚皮蹲下来,看着那个身影逝去,喃喃地说:“躲得过三枪,躲不过一马叉——这一回,怕是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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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厉的权力如刀枪剑戟,几乎所向披靡;拜金主义如水银泻地,几近无孔不入;但是,这些所谓强大的力量都不能征服空气一样的文化。
  《把兄弟》以村庄和商城为背景,描述了过去三十年中国乡村从小农经济到市场经济过度这一历史时期的风风雨雨,以及传统文化在这一时期的坚持、演进与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