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报》“新时代儿童文学观念及变革”笔谈专栏的开启,意在特定的文学史区间里,汇聚儿童文学研究的散在力量,朝向儿童文学的本体论、创作论、接受论、影响论等多重理论维度,凝聚纵深之思,呈现观点之辩,以此对当代儿童文学理论研究形成更具客观性与全局性的观照,也为新时代中国儿童文学理论批评的进一步发展提供更具前瞻性与价值意义的思考。
一时代有一时代的文学,一时代也有一时代的儿童文学。考察改革开放40年来儿童文学的发展,我认为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坚持文艺“以人民为中心”的理念。文艺是时代前进的号角,最能代表一个时代的风貌,最能引领一个时代的风气。我们的作家、艺术家只有从思想上牢固树立“以人民为中心”,在践行为人民服务中找到行为坐标,文艺才有方向,才有动力,才有价值。就儿童文学而言,坚持文艺“以人民为中心”就是坚持“以儿童为中心”,为儿童服务,为民族下一代的精神生命健康成长、系好人生的第一颗纽扣服好务……[详细]
中国的新文学运动,经历了一个由“文学革命”到“革命文学”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儿童文学也明显地受到了影响。从上世纪30年代勃兴的“政治童话”开始,到四五十年代的战争儿童文学,正是儿童文学发生此种转变的表现。中国人的儿童文学观、儿童观,以及由此产生的儿童书写,发生了一波三折的变化。从儿童文学观的角度看,经历了一个儿童本位论的发明与遮蔽、阶级性与儿童性之争、教育性与文学性之争,以及朱自强等人重提、新解儿童本位论的发展历程。这依然只是一个回到原点的开始,当代中国尚未出现皮亚杰一类的儿童心理学家,也没有出现吴研因一样的儿童文学教育大师。我期待更多人能够经由“儿童本位论”,而抵达儿童的世界,并真正树立起“立人”的新观念……[详细]
我们应深思,儿童文学的创作究竟何去何从?儿童文学尤其童话在中国现代文学发展史承担着如此重要的作用,不过在文学史上却并未体现。那么,儿童文学史的书写又该如何寻找自己的模式?我期望对以上问题的探讨能起一个抛砖引玉的作用:当儿童文学放置在整个现代中国的文化语境中时,它非静态的形式所能呈现出的新意义对于儿童文学史及文学史的书写是否可以提供一个新的视角……[详细]
主持人语:
儿童文学因主流受众为“儿童”而独立于文学话语圈。由成人书写“易”于儿童并“益”于儿童接受的文学,构成了儿童文学创作最大的难度。茅盾先生曾经感叹:“儿童文学最难写。试看自古至今,全世界有名的作家有多少,其中儿童文学作家却只寥寥可数的几个。”那么,如何在语词、技法等束缚下创造如林良先生所言的“浅语的艺术”?如何建立儿童文学的高度?王家勇与郑伟的两篇文章,不约而同选择了较为开阔的比较文学视角,前者从文学与文化的传承角度切入,于“破”中寻找“立”的路径。后者则从我国首获国际安徒生奖的具体事件,展开对儿童文学“高度”的内质分析。
儿童文学以儿童为本位,这个道理在学界已无争议,其是伴随着儿童的发现而逐渐被我们接受和认可的,可我们有时却有意地忽略了中西方对儿童的发现的巨大的时代鸿沟。西方对儿童的发现早在人类中世纪晚期就已经开始了,到17世纪时,西方的很多艺术创作都已“发现幼童”,即发现幼童的身体,发现幼童的姿态,发现幼童的童言稚语。而中国对儿童的发现则要比西方晚了几百年,尽管鲁迅在《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一文中指责了西方旧儿童观的缺陷,可同时也明确批评了中国旧儿童观的“无知”,因此,缺陷容易弥补,而“无知”则相对难以消除,我想这正是中国儿童文学当下所面对的问题,即在西方儿童文学已成高原之势,而在中国儿童文学只是高峰偶现,那么,如何建立和提升中国儿童文学的整体高度?[详细]
儿童文学批评与研究处于怎样的思想学术高度?“高度”是一个相对性的概念,它是通过不同参照系之间的相互比照而得以彰显的,既无绝对的标准,也无最终的极限。“如何建立儿童文学的高度”作为一个问题被提出,它意味着我们对儿童文学目前所处的高度有所不满。那么,当下儿童文学已经达到了怎样的艺术审美高度?基于此,我们不妨进一步追问:儿童文学是在与什么参照对象的比照中,显示出“高度”的不足?儿童文学在创作、研究、传播等领域中的“高度”缺失是否存在差异?建立儿童文学的高度应当基于对这些问题的清晰认知。[详细]
主持人语:
新世纪以来,随着我国童书出版及原创儿童文学事业的迅猛发展,儿童文学现象呈现出复杂多样的存在形态,面目斑驳,难以辨识,而儿童文学理论批评、评价标准研究的滞后又没能对多元动态的现象做及时发言和廓清,导致诸多儿童文学认识观念上的问题迷雾重重,众说纷纭。这个过程中有两大问题最值得关注:一是出现了一些专业人士一看就知道不是“儿童文学”的作品,却在儿童文学的领地里堂而皇之“登堂入室”;二是出现了一些极具探索与创新精神的“儿童文学”,可是理论界却对其“支支吾吾”,不敢裁决判断。这两大问题都在迫切地吁求我们对“儿童文学的边界与文学性”这样一个理论命题,基于儿童文学的时代性变迁这样一个背景,做出更新的研究与探讨。本期推出的两篇文章均立意于此,汤锐一文抽丝剥茧,打桩立柱,重释阐明“儿童本位”就是儿童文学边界的原点,并深度辨析其融通于人类的普遍天性与文学的母题性的文学性要义;齐童巍一文则以开阔的中外儿童文学视野,立足当下儿童文学现象的新变,着重勾勒出三个领域边界已被打破的文学事实,促请我们积极关注儿童文学的观念变革问题。
在中国,儿童文学是有着自身发展历史和理论积累的学科。对儿童文学的边界这个涉及儿童文学定义、美学特征、文学史价值等内容的话题,并不是第一次有人涉足,或者第一次被讨论。今天所要做的是,在信息化、图像化的时代背景下,在文学文本数量日益增长的情形下,思考儿童文学的存在形态和特征。[详细]
关于儿童文学的边界与文学性的话题,自从儿童文学诞生以来,每个时期的儿童文学作家群体从未停止过探索和拓展,每个时期都会出现一些富于实验性的、发人深思的创作现象和理论观点。随着不同代际的作家给儿童文学队伍带来不同的时代背景、文化观念和价值取向,以及越来越多的成人文学作家渗透进儿童文学创作群体,理论家们与作家们在不断探索儿童文学的人文疆域、美学疆域,不断尝试拓展儿童文学创作的艺术空间和思想空间。回顾近些年的儿童文学创作,虽然存在着由于市场发展过快而导致的良莠不齐,但是仍有不少勤于思考、勇于创新的作家及作品,无论是在题材、主题、社会生活的开掘还是在艺术表现形式等方面,都做出了积极的探索。甚至有一部分探索作品,明显呈现出“偏离”传统儿童文学轨道,或者说与我们过去习惯的儿童文学不太一样的特点,直观地观察,似乎明显越过了“儿童本位”的边界,在题材、审美意趣、人物内涵等方面都在向更广阔的社会范畴辐射,这类现象早已不是个例,而是越来越多、呈一定规模。[详细]
主持人语:
“儿童文学”产生的原点是什么?儿童文学中究竟说了些什么?儿童文学又是如何说的?随着学科研究的不断推进,随着域外理论视野的不断扩展,这些基础性的理论问题在国内学界正在引起学者们更为广泛深入的探讨。本期“新时代儿童文学观念及变革”栏目推出的李红叶的《两个关键词:“为儿童写作”与“对儿童写作”》即为此专题领域的研究成果。文章辨析了“为儿童写作”和“对儿童写作”两个概念范畴的联系及其差异性,目的在深层次上追寻儿童文学中“儿童”与“成人”主体性之表现及其深度对话状态。
目标读者(儿童)是儿童文学基础理论研究的焦点,并由此形成了儿童文学的基本研究模式:儿童作为目标读者,作为文学反映的对象,研究其年龄特征、精神特征及审美接受特征。由此延展到成人与儿童的关系、成人的儿童观等问题,继而生成儿童文学的教育应用学研究,包括儿童阅读心理研究、阅读推广研究、语文教育研究等等。[详细]
放眼当今儿童文学界,有没有一位“盘古”式人物,当人们过多地埋首现实生活之时,他却远眺并神驰于一个个古老的神话传说,且思接鸿蒙,以想象力为巨斧,带来他对于宇宙诞生的一种全新解释——独属于他个人的、清奇的、美妙的“儿童创世说”?[详细]
主持人语:
什么是好的童年书写?这是我国原创儿童文学事业在快速发展过程中必须要面对解决的一个关键的理论及实践命题。“价值判断”的模糊性及争议性大概是新世纪以来我国少儿文学创作、出版、传播领域遭遇的最大艺术难题。呼唤重新建立儿童文学的评价标准是近年来学界热议的一个话题。因此,本期“新时代儿童文学观念及变革”栏目特针对此焦点展开专题讨论。在此呈现的两篇文章从两个不同角度理解并呼应这一问题。杜传坤一文侧重于观念层面的探寻与突破,澄清价值判断一直以来我们可能被陷入的误区以及带来的种种问题;李学斌一文则基于开阔的童年文化视阈,贴近儿童文学史及细密的文本内部,清理出优秀儿童文学作品的六个维度。
什么是好的童年书写?换言之,就是要回答什么是好的儿童文学。这几乎是一个无法回答而又必须回答的问题。无可回避的原因在于,它关涉儿童文学的创作、出版、批评以及阅读等方方面面,如果没有基本的价值尺度,就会陷入盲目;同时答案又不可能是一劳永逸的,因为“好”的标准从来都不是绝对的、超历史的、普遍化的。确认什么是好的儿童文学固然重要,但了解它为何被视为好的同样重要,亦如后现代思想家所主张的,我们应该关心的“不是关于真理的绝对客观标准,而是真理建立在什么样的信念和愿望之上”。笔者对“什么是好的童年书写”这一问题的思考,正是基于这样的思想之上。[详细]
作为文学子类,儿童文学以童年书写、童年表达为天职。童年是儿童文学的逻辑起点和现实基础,儿童则是儿童文学的审美核心与接受对象。由于与童年、儿童之间多元复合的内在关联,儿童文学不仅在题材、题旨、故事等内容层面具有某种特殊性,而且其文体、结构、语言等形式层面也富含特异性。[详细]
主持人语:
文学创作与文学理论二者之间,有学者阐释为创作在前,理论在后。一定的文学现象的产生,是理论发声的源起之点。文学创作越繁荣,文学现象越丰富,随之而来的有待探讨的问题也就越丰富。与此同时,也有观点强调文学理论要对文学创作产生引领作用,应是先于文学创作、具有预判性的。都不无道理。在一定的文学史区间里,文学理论必然要行使自己的理论引导功能,以具文学规律性的理论视角,发现问题、分析问题,引领文学创作的未来发展走向。无论哪种观点,都同时阐明了文学创作与文学理论研究之间的密不可分的互生、互动、共存、共进的关系。
自21世纪以来,中国儿童文学创作在世纪之交引进版童书的带动下,发展迅猛。出版传播环节,少儿图书一跃而成中国出版业最具增长潜力的版块,新出品种从突破年1万余种到突破年4万余种,仅用了短短十余年。这其中,儿童文学图书新出品种的攀升最大。洋洋洒洒的数据、丰富热闹的创作样貌,一定程度上遮蔽了儿童文学理论研究的发展步履。需要沉淀、反思,进而形成理论发声、推出研究成果的漫长研究周期,与相对小众的关注度,都令人产生了儿童文学创作高度发达,而理论研究严重滞后的观感。而事实上,一方面,丰富驳杂的儿童文学创作样貌与动向,必然激发诸多理论言说的热情;足够分量的创作现象积累,也必然催生理论问题的探讨。另一方面,前代学人持续的儿童文学专业研究力量培养,已然为儿童文学理论研究实现了一次新生力量的造血,同时实现了对儿童文学研究领域更加全面的布局。散在的儿童文学理论研究文章、专著数量已非常可观,所涉及的研究领域也非常多样。21世纪以来,尤其是新时代以来的儿童文学理论,亟待一次系统的、对当代问题和当代面貌的回应与探讨。
“新时代儿童文学观念及变革”笔谈专栏的开启,意在特定的文学史区间里,汇聚儿童文学研究的散在力量,朝向儿童文学的本体论、创作论、接受论、影响论等多重理论维度,凝聚纵深之思,呈现观点之辩,以此对当代儿童文学理论研究形成更具客观性与全局性的观照,也为新时代中国儿童文学理论的进一步发展提供更具前瞻性与价值意义的思考。首期刊出曹文轩与方卫平的两篇文章,《关于儿童文学的几点看法》侧重从儿童文学的文学之本探讨儿童文学的恒在的美学标准与文学使命,《当代话语和当代体系:一个时代的理论和批评应该担负的职责》则侧重对儿童文学理论批评做出整体性的审视与思考。
近20年来,中国儿童文学的发展现实,也许超出所有人的预期和想象。只需想一想本世纪初以来,儿童文学如何从传统出版相对低迷的情势中逆势而上,持续攀升,在十余年间成为整个图书市场炙手可热的宠儿,便足以令人感受到现实本身的莫测与神奇。今天,这一现实无疑构成了人们谈论新世纪以来儿童文学发展进程的最基本的背景,而它自身也被敲上了“当代”和“中国”的鲜明烙印。[详细]
什么是“儿童阅读”?儿童阅读应该是校长、老师以及有见地的家长指导乃至监督之下的阅读。因为中小学生的认识能力和审美能力正在成长中。换句话说,他们的认知能力和审美能力是不成熟甚至是不可靠的。我们在持有民主思想与儿童本位主义时,忘记了一个常识性的问题:我们是教育者,他们是被教育者,这是一个基本关系,这个关系是不可改变的,也是不能改变的。我们在若干方面包括阅读在内都有审视、照亮、引导和纠正的责任,这是天经地义的,既是一种现实也是一种伦理。[详细]